关死在那座坟墓里了。床头的黑制服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一件一件换上它时,伤口已经愈合了,只有几道浅粉的新肉在胸口微微发痒,面罩下陈年的痕迹却被一道吻痕烙出隐痛。
回到管理科时,他希望一切都和从前一样,地牢坚固,铁笼紧锁,最重要的是没有乐趣,没有憎恨,没有突如其来的冲动,也没有因此需要处理的麻烦,他只需日复一日地复制单调的工作,直至真正死去。
他最不希望的,就是这张脸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听着,”他缓缓道,“无论你认为我之前参与了什么,那都是为了我自己,不是为了——她。”
长久的沉默。
不知为什么,宁山月听到这话反而感觉松了一口气。
她从来就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小说主角一般的人物,可以引得所有身旁的男人都为她折腰,那个局也不是专门为她布下的,她和邵迪青都只是误入其中。她只是强烈而深刻地感受到,他并不是这座巨大机器里一个微不足道的零件,而是一个人——他有愤怒,有坚持,自然也有欲望,那十字架上长久矗立示众的人形,就是他以血肉之躯反抗这荒谬世界的证明。
沉重的黑制服仿佛他的刀鞘,深埋其中的那些伤痕才是隐秘的利刃。
她抬起头,第一次如此认真地直视着他的双眼。
“我也一样。”她说。
那一刻,邵迪青仿佛被她的眼神刺穿了。
一样?怎么可能。她愚蠢、固执,不过是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雏鸟,被自己轻轻打几下都要哭哭啼啼,怎么可能做好了准备去承受那些鲜血淋漓的真相呢?
果然不能指望她受过教训后就安安分分地过完这一辈子。自己还要拖着这个麻烦多久?
男人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然而宁山月却能看见他的手又不自然地攥成了拳头。她确信,有那么一瞬间他是想像之前一样直接给她套个手铐将她带走的。
她甚至有点享受起了这种在悬崖边缘与他博弈的感觉。
然而他只是继续盯了她几秒,仿佛在记忆嫌疑人的面孔,接着就径直转身走进了走廊深处。
“是吗?”他轻飘飘地扔下一句话:“那么,祝你好运。”
别死在我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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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邵:(表面)人别死我家门口(内心)老婆又在犯蠢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