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不知事,提了长.枪大刀,竟还想着跟它们对抗。我苟活大半辈子,正应了那句古话,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不出声,就给发哥儿使眼色,幸而发哥儿是草民亲生的儿子,明白了草民的意思,忙往后稍了,搬出所有能堵的东西,恨不得直接把这洞口封死了。”
众人听得入迷,听到这后面笨拙的俏皮话都笑了。
楚姝搁了签子捧茶喝,另一只手里还抛玩着一个黄岩蜜桔:“你们该不会跟狼群死耗了一夜吧?”
范悉摇头:“不是死耗一夜,是死耗了整整一个月!”
正给楚姝锤肩的小宫婢没忍住“啊”了声,忙掩住唇,低了头。
“一个月?你们俩在洞里待了一个月,没出去过?”楚璟摩挲着下巴,“吃的喝的都够用?”
“哪能够用呐!本就是远途跋涉,干粮在路上就消耗了大半。为捕狼王,又吃得只剩几袋饼了。哎,那一个月哪是人过的日子?洞里的草根都被咱爷俩一舔一个舔绝了,到最后肚里就剩雪水。可哪怕饿死,也不能入了狼口呐。”
说到这,苦着一张脸的范悉又笑了,“不过,草民后来都报了仇了。能杀的都给杀了,发哥儿还拿硫磺烟赌了狼窝整整七天。总算出了这口恶气。”
“说来也好笑,那被狼养大的野畜,竟还通点儿人性。那狼王是个母的,它恐怕小时候就是喝了这母狼的奶长大的,认做娘了。那天发哥儿用捕兽夹抓住了母狼,直接拘在窝口杀的。那怪物被硫磺烟熏得久了,还饿了好些天,爬都爬不出狼窝。它就睁着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母狼气绝,流了两行泪下来。”
第5章
“殿下,畜生听不懂人话。”
后面范悉又细细讲了他们父子从洞里出来后是如何一一反击捕杀狼群,又是如何在回来的路上数次制止那怪物逃跑的。
但楚言枝都没听进去了。
所有人都专注地听着,她的视线却从雕兽描花的宫灯上移下来,落在那红木篮子上,又慢慢地移向身后的栏杆,最后落到场下的大铁笼里。
它脊背紧贴冷硬的铁栏,两手成爪状伏在地面,脏兮兮的脸上神情凶恶,但楚言枝分明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一丝强撑与恐惧无措。
她问红裳:“他们会放它走吗?它已经杀了老虎,要赚钱的人,也都赚到了。”
红裳摇头,小声道:“这般难猎的东西,上林苑不会舍得放归的。日后会养在牲口房,要斗兽了再拉出来,一直斗到死。其他畜生,也都如此。”
楚言枝心脏噗通噗通地跳,她抓紧了栏杆:“可他是人,他还帮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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