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穿了七公主的旧衣裳。哎,果然是从穷人家出来的,住么,现在也是住在最偏僻的地方,上上下下一点规矩都没有。”
疏萤放下灯,开始收拾自己睡的铺盖,闻言动作微顿:“他穿了殿下的衣裳?”
“是嘛,你说说,见过这种事没有?”知暖连声啧啧,“这不就相当于给黄豆穿三殿下的旧衣裳?三殿下那般喜欢黄豆都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哎你说,要这事儿被捅出去了,他们不得遭殃?”
“行啦,你磕一天瓜子嘴皮子不痛吗?”疏萤收拾好自己的铺盖,埋怨了她一句,接着提桶出门打水洗漱去了。
知暖撇撇嘴,觉得没意思,放下那半捧瓜子,端茶解渴,喝完就吹灭灯窝回床上直接睡了,也没给她留点光。
疏萤一路走到东殿厨房,看到有光从左耳房的门帘缝里透出来,便站定了脚步,隐约听到小福子的说话声。过了一会儿,她觉得风有些冷,进厨房舀完水就回去了。
小福子拿着药罐子站在床边哄狼奴把衣服脱下来,狼奴却怎么都不肯。一着急,小福子就想直接上手给他扯下来,狼奴却立时呲起牙,作势要咬他,五指还一下捏住他伸过来的手腕,疼得他叫都叫不出来了。
看到小福子眼里都闪有泪花了,狼奴想起自己里面那套衣服上有他身上的气息,手渐渐松了。殿下对他也很亲近,如果自己伤了他,殿下定会生气。
狼奴松了手,趁小福子哎呦着揉手腕的时候,拉着被子把自己和小木偶紧紧裹住,对着窗外的月亮一动不动地躺着。
他小心翼翼地嗅了嗅自己的袖口,对小福子左求右饶的话充耳不闻。
狼奴觉得冷。
他一遍遍回忆殿下对自己说过的话、对自己做过的事,还有年嬷嬷叉着腰说的那些。是从哪里开始有问题的?
是因为他对殿下没用处,所以殿下不喜欢他吗?可如果不喜欢,殿下为什么要摸他的肚子……如果喜欢,又为什么不许他与她在同一处睡觉呢?
奴,是因为奴奴是奴吗?
这几天,狼奴能模糊地感知到,在重华宫里殿下与美人是地位最高的人,像狼族中的狼王一样,其他人都要听她们的话。
可为什么红裳可以与殿下睡在同一个窝里,他却不可以……归根到底,还是因为他没有用吧。
红裳会给殿下倒水,给殿下穿衣服,给殿下洗脸……这些他还都不会。
那是不是只要他全都学会了,殿下也会同意他跟自己同窝睡呢?
狼奴的眼睛又亮了。
他都能学会的!明天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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