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再不好, 年嬷嬷还是领着红裳她们蒸了许多糖饼、糯米花糖、黍糕、枣栗子之类的点心祭祀灶君,小福子也领着几个小太监做了纸灶马,把各个殿宇屋子都清扫了一遍, 连院子里的枯枝枯木都给捡拾起来了。
上午过去,吃过午饭, 楚言枝留在碧霞阁睡了午觉,但没睡太久, 醒了洗好脸就望向外面,问正给姚美人打络子的年嬷嬷:“没有人过来?”
“咱们被禁着足,谁能来呢?”年嬷嬷摇头又想叹气,觉得太不吉利, 忍住了。
络子打到一半, 年嬷嬷看看正低头慢吞吞掰糖饼吃的楚言枝,忽而反应过来她方才问那话的意思,道:“钱公公还没把狼奴送回来呢。”
“钱公公那么忙, 而且,而且他没那么容易把人送进来的, 兴许要趁天黑才行。”楚言枝同她解释。
“那奴奴等一天,心里一定不好受。”
楚言枝把剩了一半糖饼放下来,就着红裳端来的茶喝了几口, 没答话了。
姚美人听着她们的对话,心里却知钱锦想把狼奴带回来,恐怕没那么容易。重华宫不准进出倒还其次,主要是北镇抚司和东厂的关系尴尬, 听年嬷嬷说上回他们去北镇抚司, 锦衣卫指挥使辛恩差点就和钱锦吵起来了。
姚美人一时也想不明白为何钱锦一定要让辛恩收狼奴为徒。原本她和年嬷嬷的设想是找个差不多合适的人教他一些防身的本领, 长大了能做东厂的贴刑官, 可以庇护枝枝就可以了,哪里敢想让堂堂锦衣卫指挥使做狼奴的师父。钱锦便是再喜爱枝枝,也完全不必要做到如此地步啊。
除了燃炭声和红裳疏萤端茶、添茶的走动声,碧霞阁内安静得教人心生悲凉,没什么过节的氛围。年嬷嬷见楚言枝脸上一点不见往年的开心欢快了,便不再提狼奴的事了,决心说点好玩的转移她的注意力。
“美人可还记得?咱们江南人过祭灶节,跟京城、宫里的规矩可不一样!街上的乞丐都会在自己脸上涂黑灰扮鬼扮无常,鸣锣击鼓、沿门叫跳,朝路人讨豆粉团吃。那年您才十三四岁吧?央大公子带您出门,带了满荷包的糖跟点心,才走到剪子街路口就给发完了。”
“记得,原本就不够发,大哥还问我要着吃,吃完了黏着手就要牵我手腕,说怕我走丢,结果他自己先迷了路,还是我把他领回的家。”
“哈哈!大公子就您这一个妹子,哪能不疼?说起来,过完年令哥儿也该有,该有十三了吧?”
提到娘家的亲人,姚美人的神色愈发柔和,点头道:“是,令哥儿比枝枝大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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