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殿下身边。
再也不分开。
小福子穿着崭新的厚袄子,领着两个小太监出了承天门,正要往北镇抚司的方向去,不防被一匹通身乌黑的骏马拦了道。
他打眼一瞧,大雪纷纷落在同样一身玄衣的小郎君身上,他发上拢了碎雪,两边肩膀和身后的包袱、手里的鸟笼子上都积了一层薄雪。
不知冷似的,他连件氅衣也不披,白净的脸上眉眼俱浓,唇却是红的,一瞧见他便笑了:“小福子,狼奴回来了。”
要不是这句话点醒了他,小福子几乎要以为这是哪家贵人的小公子。
一年前他还是个遍体鳞伤的臭狼崽子呢。凶得要死,除了小殿下,谁挨近都要咬。
小福子咧着白牙仰面笑,看他翻身利落下马,霎时又变得比自己稍矮一个头了,伸手替他掸落肩上的雪:“倒省得我跑那么远路接你了,走,咱回家过年去。”
进了承天门,小福子让两个小太监帮狼奴提东西,狼奴却摇着头不肯,小福子便亲自扒了他的包袱帮忙提着,狼奴这才不说什么。
走了没几步,狼奴嫌小福子太慢了,又把包袱拿了回来:“你快一点走,我要回去见殿下了。”
“哎!”
小福子伸手欲拦,狼奴却已叼着鸟笼,两臂轻展飞身上檐,如一只轻盈的燕子,在茫茫大雪里飞跃而去。
“干爹,这孩子真厉害!那雪面上好像都没留印子!”
“那是,咱长春宫的人!”小福子神里神气地拢着袖子,领他们照原路往回走了。
楚言枝今早起来喝粥的时候,门牙下边那颗牙忽然掉了,幸好没咽下去,红裳拾起给她洗了,说要扔到最高的地方去。怕太高的地方实在够不着,扔不准落进雪里、泥里寻不见,红裳便没去长春宫最高的正殿屋檐丢,而是站在东侧殿的院子里,想掷到兰心阁的屋檐上。
楚言枝拿帕子捂着下半张脸,站在庑廊底下避着雪,怕红裳扔不准,便跳着指:“近一点近一点,手再高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