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从午后起情绪就不太好,语气也不好,也不知这心头的气到底是从何处升来的。刚才娘亲过来同她说月信的事,还有意提什么及笄,什么择驸马,她好烦乱,没忍住就拿被子盖住了脸。
她以前同娘亲说话从不会这样的。
今年过年的时候,百日祭扫还没结束,北镇抚司就遇上一桩党争案子,牵扯人数众多,听说连内阁里都清算了一波人。楚言枝不了解前朝的事,总之就连狼奴都被喊去一同操办了,没能回来过年。
从去年中秋算起,他足有大半年没能回来了。
红裳舀了一勺喂来,楚言枝含了,入口温和清甜,倒真把她心头的燥热去了几分。
“他是往承天门去了?”吃下半盏,楚言枝不吃了,擦着唇畔问绣杏。
“奴婢也不知道,他来无影去无踪的。”
红裳把汤盅放下,见楚言枝眉心仍微微蹙着,轻声问:“要不要让人再接他过来?”
楚言枝有点别扭,况且也不知道狼奴再来的话,自己该怎么面对他。
他鼻子过分灵敏了。
“不要,等过几天好全了,我自会找陛下要他做长春宫的侍卫。我又不是会食言的人。”
狼奴到了承天门,背靠着墙面,脚尖点着自己的影子思忖着。迎面看见辛恩过来了,他正要上前,承天门外忽然停了两辆马车。
辛恩移目看去,马车前后下来两位分别身穿绣鹤、绣锦鸡补子圆领袍的中年男子。辛恩拱手让礼,两人朝他点头示意,并不攀谈,旋即往宫内行去。
辛恩看他们走远,目光幽深。朝野变了风向,原本最默默无言的嵇嘉竟一跃成了内阁首辅。所谓清流,其实他们的内部之争也从未停过。他近来愈发不明白,究竟何为清,何为浊了。
“师父。”
辛恩回神,便见狼奴神情全然没了来时的欢欣鼓舞,眼尾竟有些发红,总透着锋锐的眉目微垂着。
“发生了何事?”
狼奴屏了口气,不光眼神委屈难受,语气也极低落:“殿下今天不舒服,辛鞘不放心,想守她一天。”
辛恩挑眉:“明日是你入职第一天,未得调令,回宫便是擅离职守。想请假?月例恐怕要减半。”
狼奴心揪得一疼。他深知钱有多重要,也深知钱有多不好赚。他到现在还是个只能靠殿下与师父养着的没用小狼。
可他不放心殿下,也不甘心就这么带着殿下的厌烦离开。他想知道殿下到底怎么了。
“好吧。”辛恩见他这样,叹了声气,拍拍他的肩膀,直接往外走了,“明日酉时前得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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