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轻柔地慢慢触上她的肩膀。
他顺着袖子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臂环上自己的腰,抚上自己的背,他则将五指蜷起,虚虚地搭在她的两边肩膀上,鼻音微浓:“哄一哄奴,殿下,当在哄一条小狗。”
楚言枝抱着个比自己高出至少一个头,肩膀比自己宽出许多的少年,一时间分不清到底是谁在抱谁。
他的心跳声热烈烈地撞来,将他所有的难过与伤心也都带来了,楚言枝便是想挣开他,也挣不开、不太忍心挣开。
她想起那天在坤宁宫的时候,狼奴看黄豆的眼神。她还以为他是见到类狼的动物才情绪不好,故意吓它,原来……原来他想的是,自己其实不如一条小狗吗?
他哪里不如小狗了……当他还在笼子里的时候,楚言枝就一直没把他当什么野畜看。否则后来也不会想办法送他出宫找师父、学武功了。
哪怕说他是她的小奴隶,其实他已经是长春宫上下待遇最好的那个人了。如今他顺利进入锦衣卫,可以随意出入宫闱,要是愿意出去做别的什么事,楚言枝也不会拦他。
因为皇宫确实又小又无聊,她一个从小到大长在这里的人都觉得日子一天比一天难熬了,何况是他?
可是一头好好的狼,一头原本很骄傲的狼,宁愿自己撞死在笼子里,也不愿永远被囚禁的狼,为什么要心甘情愿地跟着她困在这里?甚至到如今,连让她把他当作一条小狗的话都说出来了。
楚言枝五指僵硬地摊放在他的脊背上,团扇啪嗒掉在了地上。感受到他轻微的颤抖,越来越多的疑问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因为情爱吗?
他懂什么是情,什么是爱吗?
楚言枝自以为是懂的,无非是些虚幻的山盟海誓,靠着这些山盟海誓搭建起一个家,然后两个人互相熬着直到老死。她不相信情爱,因为从未见过。
在她的世界里,只有父皇是个真正的男人,可他有很多的伴侣。他唯一认定的妻子是孟皇后,而娘亲……娘亲算他的什么呢?妾?若想冷待,便七八年想不起她;若想优待,便给予点随手撒向的荣宠。听说民间的妾是能典当,能卖能送的,与其他器物并无什么不同。娘亲与她们的不同之处只在于,她的买家是九五之尊的皇帝。
二姐姐如今和二姐夫过得很幸福,但他们之间有情爱吗?以楚言枝对二姐姐的了解,恐怕并没有。二姐夫只是二姐姐能挑中的最合适的那个人而已。二姐夫对二姐姐好,也是因为她是公主,且能为他生育孩子。
现在她不得不思考,狼奴对她到底是什么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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