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明白。”
回完话,钱锦再度低首。成安帝没了下棋的兴致,起身要去看奏章,汪符正要搭手去扶,成安帝一个趔趄,竟险些从矮阶上摔下来。
众人即刻围上,成安帝紧抓着汪符的手臂,站稳走了几步后,重重拍了两下,笑道:“都老啦,都老啦。她老成了那个样子,朕做儿子的,怎么能不老。”
钱锦敛目,慢慢跟在汪符身后走出倦勤斋,抬头看了眼晒得正毒的烈日。
月末该入秋了才是,今年夏天长得过了头。
陛下把楚姝的事单单交给了汪符和石元思去办,到底是因为对东厂信不过,还是因为已经知道了姚家的事?今日也没让石元思跟来陪侍,只和他们说了这话……想是防着孟皇后的事不叫更多人知道。石元思就像之前的赵关,只是心思比他少些,不一定是最好用的人,但一定是最好把控的那个。
不论陛下到底知不知道姚家,既然没插手阻止,便算默认了吧。七殿下和三殿下不一样,她虽没陛下想得那么软弱,但绝不会有逾越的心思,陛下这些年对她的疼宠并不全是随意的。她嫁给姚令,是最好的选择。
前面几道身影突然停了脚步。钱锦垂目等着,成安帝在廊下长吐了一口气:“自成安三年赞兰山一战,北边鞑靼安分不少,这两年他们又总内乱,算算江霖一家在边关守了有,有……”
“有二十多年了,一直没回来过呢。”汪符忙禀道。
成安帝扶了扶自己腰间的赘肉,深感体衰无力。有些事还是尽早谋划得好,珩儿治国理政的事虽做得不错,但若腕子一时不够硬,届时乱起来,亏都在后头吃。
长春宫内,楚言枝正跟姚窕翻着两本医书看,翻着翻着就丢了书,把脸凑近冰鉴感受着从里头散出来的丝丝凉意。
冷烟屡屡,楚言枝捧腮发呆,一会儿想皇奶奶的病,一会儿想又开始织绣衣服鞋子荷包等物的年嬷嬷。
皇奶奶虽病了,但精神还好,她每天晨起都会过去请安,陪她说话,或是念经给她听,她总笑着摸她的头。如净嬷嬷是个极细致小心的人,一向把皇奶奶照顾得很好,她私下问皇奶奶怎么会突然得了风寒,她犹豫了会儿才说,那天夜里皇奶奶从梦中惊醒,走到外头站着吹了好久的风,她要给披衣裳,皇奶奶却摇头不让。皇奶奶说她梦见先帝了,第二日她就病得没能起来身。
当初皇奶奶送的十八子佛珠,楚言枝早已没法儿戴到脖子上了,一直放在兰心阁内,轻易不会拿出来。她还记得当初皇奶奶说的与先帝爷爷的往事。可是除那回之外,其实皇奶奶很少会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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