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狠了。”
江炽偏头朝里,紧攥着身下的被褥不语。
狼奴帮他把衣服弄好,又提了被子上去,这才让孙副将把他的战靴褪下来,把裤腿卷上去。
失血太多,这伤不像旧伤,竟然都流不出血来了,还差那么几毫能把脚筋砍断。
“再坚持一下,别睡着。”狼奴让门口小将问军医到哪了,飞快地给他缠好腿上的绷带,这才和孙副将一起帮江炽翻面躺平,见他眼皮眨动的速度变得极慢,轻拍了几下他的脸。
江炽愠怒地瞪视着他。
狼奴无所谓地将茶水递到他嘴边:“喝。”
江炽紧抿嘴不肯。
“你这么大的孩子了,不要跟人置气,不吃不喝真的会死。”狼奴掰了他的下巴一点一点喂进去,“全喝完。”
江炽被迫喝完了一盏水,竟一点没被呛到。
狼奴把被子给他提到下巴,手指把他半阖的眼皮往上拉,打量他的瞳孔:“好多血丝。要是辛鞍,他肯定哭着喊着要睡觉了,你当时困为什么不跟江伯伯说?”
孙副将已经在抹眼泪了:“小将军原来也会说,江元帅不肯啊,说天天睡觉能有什么出息……一个月前,我们赶了二十多天的路,从京城一路到北地,小将军伤都没好透,江元帅还逼他喝酒,小将军本就不是能喝酒的人……”
“……住口。”
孙副将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说着说着还抽抽搭搭起来,像这委屈全受他自己身上了:“您还不让说!您都这样了,江元帅不心疼,我和老何打您五六岁的时候就跟着,说句大不敬的话,就跟看自己孩儿似的,哪能不为您叫句屈?”
江炽咬咬牙还想制止,狼奴却先示意孙副将别说了:“你把他说不好意思了,你偷偷跟我说,别让他听见。”
“……”
孙副将还真压低了声音说起来,一桩桩一件件,仿佛陈诉冤情。
江炽生无可恋地仰看着上方,完全睡不下去了。
小将终于把军医带上来了,狼奴和孙副将起身避到一旁,让军医给江炽把脉。
得知江炽的伤口都处理好了,军医松口气,抓了药让人尽快去炖煮:“小将军受伤严重,血流得太多,伤口又化了脓,因而感染了风寒。喂完药让他睡一觉发发汗应该能好不少,后面一两个月间,最好都卧床休息。”
孙副将沉默着送走军医,回来又忍不住和狼奴倾诉起来:“江元帅哪能答应!”
狼奴坐在凳子上捧脸听孙副将说半天,把木奴掏出来擦擦,边擦边道:“要听大夫的话,不可以拿命开玩笑,我家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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