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丞忙牵引他们进去。
驿丞虽早已接收到消息,说要时时注意江霖一行人的动向,但面对如此肃穆威势,他还是不敢轻易抬头直视。
他能感觉到这行人内部之间的气氛十分怪异,来回走动间互相都不说话,尤其是江霖父子。
江霖将自己的马和那匹黑马一起交给他,让他领下去喂草料。驿丞在此任职多年,这又是临近通州的驿站,见过不少高品级的将领和他们的战马,自然看得出来这两匹马都是极难得的骏马,只是始终不见那黑马的主人。看江霖这架势,应当也不是拉去送人的吧。
驿丞安顿好马儿,朝暗处的几人使使眼色便回去了。
驿站一整夜不但没发出什么异动,甚至连大点的响动也无,只在驿丞将要守在底下睡着的时候,隐约听到有人叩响了江霖那扇门。
江霖洗漱完毕,已将灯吹灭在靠窗位置的床榻上歇下了。
夏夜蚊虫多,军旅之人体味重,更招啃咬,所以虽然热得不行,江霖还是把窗关得严严实实的。
一个多月了,没有灼儿半点消息。
江霖想到此节内心便痛苦万分。
他想怨老天为何要如此待他,他勤勤恳恳杀敌报国多年,十八年前丢失亲子,十八年后好不容易要相认了,却又几乎与他生死相隔。
他也想怨余采晟,怨他为何早知真相却不告诉他,非要写在信上。但凡他能早一天知道……灼儿都不会出事。
可余采晟已经为护着灼儿死了,他有何资格怨他。
江霖又想江炽的事。
他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哪个行军打仗的人家里的孩子不是那么苦过来的?他身体底子差,所以不是更该锻炼吗?
他怎么就长成了现在这样。
江霖愁得揉自己的眉心。
门被敲响之后,他搁下抵在额头的拳,沉声问:“谁。”
“父亲,是我。”
听到江炽的声音,江霖立刻翻身从床上坐起,但不打算起身开门,只凛声道:“无事别来找我。”
“如果不是有事,我也不想见你。”
江霖牙关紧咬,抿唇半晌,还是开了门。
江炽在门外朝里看了眼,见他没点灯,朝何副将要了盏。
“不必点灯。”江霖脸隐在暗处,看着持灯的少年。
少年的脸在幽幽光线显得有几分苍白,笑了下:“也好。”
他把灯还回去,在江霖转身朝里时将门关上,随之进去了。
江霖照旧在床榻上坐下,不等江炽落座便觉得这屋里实在憋闷,“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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