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在溪难受地哭出声。
羞耻和缺氧使得她面红耳赤。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能自由呼吸。
她捂着脸靠在男人怀中,还未平静下来,就听见落在耳边的,极轻的喘气声。
是表哥同样絮乱的呼吸声。
“……”陈在溪难过地擦着眼泪,内心极其悔恨。
“还哭?”宋知礼抬手,用指腹压在她的嘴角,轻声询问:“嗓子不疼吗?”
男声落下,陈在溪一怔,脸侧的潮红再度加深。
她就说她醒来时声音为什么这么哑。
宋知礼面色坦荡,察觉到她想避开,他一手落在她发间。
男人修长的指骨抵在她嘴角,他用指腹抹去她嘴角边的湿濡,动作极其缓慢。
宋知礼慢条斯理地问她:“这样怎么见人?”
她身上只穿着轻薄的寝衣,眼眸湿濡,面色潮红。
陈在溪瞪着杏眸,将小脸皱起来。
想了会儿,她也没想出能怎么办,只好抬眼,求助般看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抬眼的那一瞬,她总觉表哥是有意在逗弄自己,但细细看,表哥的眼底又只剩下平静。
陈在溪只好叹气。
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一门之隔的门外,忽而喧闹起来。
夏日里,天亮堂的早,空气中浮动着雾气,白茫茫一片。
北院的回廊上,老夫人带着宋妙仪,面色都有些焦急。
老夫人的语调郁闷:“说起来,要是在知礼哥的生辰宴上下手,的确是让人防不胜防。”
“无事的祖母,”宋妙仪也还是个姑娘,但到了此刻,她忍着害怕安慰:“祖母,等让人将尸体捞起来,便就知道是何人了。”
今日天还未亮时,有丫鬟却跑来东院,说自己从在池塘里看见了尸体。
死一个人不算大事,但在昨日这个时间点上死人,就不得不重视。
宋府虽是家大,但老大在大理寺任职,老三手握兵权。
昨日府上又布满了暗卫,老夫人实在想不明白,还有谁敢在宋家下手。
这般布防下还能动手……若这人要害知礼,老夫人都不敢往下细想。
她抬眼,看着眼前这扇合起来的木门,问道:“白术,知礼今日还未起吗?”
白术连忙解释:“大人本就在养伤,昨日又是宴席,大人可谓是耗费了精力。”
白术抬手,根本不敢看眼前的门一眼,他领着老夫人和宋妙仪往堂屋走,慌忙道:“夫人和小姐,大人让我带你们到堂屋等着,他随后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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