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走, 就听见有女声唤了句“表哥”。
她没有停下,但一路上都有些心不在焉。
绿罗关切道:“小姐还在想江姑娘和世子爷的关系?”
“不是的绿罗。”陈在溪摇头:“我只是心里有些闷。”
方才那一番话说得是没错, 若是放在从前,她自是会感谢宁夏姐姐的提醒。
但江宁夏分明是讨厌她的,又为何会说出这般好意提醒的话?
一路赶回梧桐院,连着走了两趟,又因为藏着心事,陈在溪刚进屋便倒在一旁的榻上。
她身体就是这个毛病,只要情绪过于起伏,便容易喘不上气。
几案上摆着瓷瓶,这还是从景江带过来的药,陈在溪抬手,倒出两粒服用。
绿罗站在角落一侧,她面前的木质高柜散发出细腻光泽,柜门打开着,上层摆放着衣裙,有些凌乱。
陈在溪缓缓吃了药,转过头见绿罗还站在木柜前,她起身往角落走,“绿罗,还未找到吗?”
“小姐……”绿罗将正翻找的手收回,尾调发颤:“绿罗记得,那玉佩就在此处才对。”
到了此刻,陈在溪终于发觉,方才的不适源于何处了。
她对这门婚事并无期盼,自接受那玉以后,便搁置在柜中的最底层。
眼下,红木柜门大开着,最底层空荡无一物,上层的衣裙却凌乱,有被翻弄过得痕迹。
“我在好生找找吧。”见这副场面,绿罗落在半空中的手发抖。
“我们不找了绿罗,”陈在溪摇头,又轻声补充:“找不到的绿罗。”
“小姐,”绿罗转过身,也有些不知所措,呐呐道:“为何呢?”
一个人最直接的敌意,蕴藏在柔和底下。
陈在溪现下明白,方才江宁夏是何意思了。
她是知道江宁夏喜欢表哥的,膝盖上的疤痕甚至还未褪去,那些明确的敌意,她也能感受得到。
记得这样的手段的,继母也曾用过。
母亲留下的首饰,赵氏拿得拿,偷得偷,就算是闹到父亲那儿,也不过一句你还小,长大后就还你了。
但在明面上,赵氏又并未有多为难她,还会给她请全景江最好的大夫看病。
这种柔中带刺的手段,时隔几月,再一次重现。
她却不是一个聪明的姑娘,遇到这种事,仍旧哑口无言。
陈在溪缓缓揪住裙子,想将心中的不安挥散些。
“小姐……”
绿罗的声音将她拉回神。
陈在溪扯出抹笑,缓缓松开裙摆:“既是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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