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颜,让齐朔心下惊奇:他小时候若能有这样高明的本事,偷懒不露痕迹,不知能省下多少白费的工夫。
这一点,孩子或许是随了他的母亲。
但柳韶声在他面前,却从未展现过这样的绝活。
齐朔感到丝缕的怅然。
他轻轻地摇了摇知省的肩膀。
孩子没醒,但原本端正的头颅却垂了下去。额头带着下巴,一点一点地向下坠。
齐朔怕他栽倒,扶稳他的肩膀,又拍拍他的脸:“困了就去睡,功课也不在这一时。”他对知省,虽不像对韶声一般,总是装作黏黏糊糊的姿态,但也是温温柔柔地哄,从不黑脸。
但知省却本能地畏惧父亲。
或许是齐朔的身份天然令人畏惧;或许是他们第一见面时,他冷静又疯癫的样子,给孩子幼小的心灵留下了深重的阴影;又或许是直觉。
迷糊中听见父亲的声音,知省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努力睁开眼,即便困得不行,也要强撑着起身行礼:“参见父皇,我……”
“嘘——你一个小孩子,可不要装成老学究的样子。小孩子就该多睡觉,走吧,我看着你睡,睡觉的时候不许多想。”齐朔伸出修长的手指,放在知省的唇中,阻止他继续说话。
知省不敢拒绝,僵着脖子点头。
齐朔牵着孩子走进偏殿里的一间厢房。
为他除去外衫和鞋袜,又为他盖好被子,放下床帐。自己则命人搬来几摞折子,静静坐在一旁守着。
看上去是放任孩子自己睡,其实两只耳朵早就竖得高高,直到听见床帐里传来平稳悠长的呼吸声,这才放下心来。
一个多时辰后,知省醒了。
他不敢出声。
父亲要他睡觉,可他没睡多久就醒了——这样似乎显得不太乖。得尽快再入睡才行。
知省又闭上了眼睛。
而在他努力酝酿睡意的同时,齐朔的声音从外间传来:“你醒啦?想去玩吗?”
知省不敢不答:“是,父皇……”他揉揉眼睛,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想自己穿好衣裳,不让父亲觉得自己不懂事。
可他的父亲却不给他展示的机会,一只手伸进床里,将他捞了起来。食指狠狠地点在他的额头上:“我都跟你说了,小孩子要有小孩子的样子,不要学大人的坏习惯。去就说去,不想去就说不想去。我们偷偷去,不会让你娘发现的。”
“去、去……”知省更不敢反对了。
他实在搞不清楚,父亲是真的和他开玩笑,还是借开玩笑说真话。
他敏感又谨慎,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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