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球,别踢个比赛都是‘教练要死了,我们要为教练赢比赛’,他说他觉得那样显得他很可怜。”
“可他明明跟我们说,他是去永川搞青训的。”俞明声音茫然,像簌簌而下的灰。
对男生们来讲,他们一直对蒋教练心情复杂。从内心深处,他们觉得被抛弃了。但这个年纪的男生,既要强又叛逆,嘴上绝不会承认这些。
“他还说,只要我们好好训练,他在永川青训队伍里站稳脚跟,我们就能去大城市继续跟他踢球。”郑飞扬安静地说道。
但眼前墓碑异常真实。
【一生心性厚百世子孙贤】
【蒋雷之墓】
墓碑左右是幅挽联,中间则是人名。
蒋教练微笑着的照片贴在正中。
学生们这才明白,最后这句话与其是对他们的许诺,不如讲是蒋雷对自己的鼓励。
如果他能好起来,就还有机会带球员们去永川,去更大的绿茵场上追逐梦想。
只可惜,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了。
墓碑上的时间显示,蒋雷已经去世快一年了。
男生们如梦初醒,他们抓着手上的文件袋,陷入了更大的不确定中:“蒋教练早就去世了,那这些东西呢,不是他给我们的,那是谁?”
学生们非要知道真相。
钱老师站了一会,最后干脆一屁股在蒋雷墓前的台阶上坐下来,看他那架势,甚至想喝两杯:“蒋雷很关心你们,在永川治病的时候,他很想知道你们怎么样了。我们体育组几个老师,架不住他是个病人,就帮他盯看着你们。”
钱老师的话颇有深意。
学生们比谁都清楚,蒋教练离开后,他们怀着自己也不清楚的恨意,开始迷茫地自暴自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