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年来,江氏虽无所出,却也还算得宠,一月里总有两三回能见着阳安侯,是以她住的怡然居也很靠近正房,算不得偏僻。
怡然居。
晏安宁进了院子,便见姨母江氏正喝着冰镇的酸梅汤,模样竟是十分享受。
她看着微微挑眉,福了一礼便坐在了姨母身旁,有些好笑地道:“从前您不是最闻不得这味道,怎么今年入了夏倒喝起来了?”
江氏这才瞧见她回来了,忙也要陈嬷嬷给她盛一碗,虽已带了些岁月痕迹却仍旧柔媚的脸上带着亲和的笑容:“谁晓得,兴许是人年纪大了,变了口味?”
晏安宁便嗔笑一声:“姨母才三十多岁,哪里就年纪大了?”又看着她还有想继续喝的意思,忙拦道:“这东西虽解暑,喝多了也伤身,您可不要贪嘴。”
她只当是因为今年夏日格外妖异的热让姨母转了脾性,也并未多想,只是提醒了几句。
“瞧瞧,如今越发能当我的家了。”江氏和服侍的陈嬷嬷说笑,眼里却全是纵容,上下打量她一番,瞧着她方才出去时手里捧着的画没了,绣鞋前头也洇湿了一块儿,脸色微微一变,拉着她的手道:“出什么事了?”
晏安宁轻描淡写地将方才的事同姨母说了一通,江氏的眉眼中便闪过一丝愁绪,很快笑道:“快回去更衣吧,这般仪态到底失礼。咱们俩在这儿不要紧,若是有外人来了,岂不让人看笑话?”
话毕,竟带着一丝促狭之意。
晏安宁看她一眼,自然知晓她说的是近来待她越发上心的顾昀,脸上便挂上了恰到好处的羞赧,嘴里却道:“也是,若是侯爷来了,安宁就要给姨母丢脸了。”
“这丫头!”
待人走了,江氏脸上的笑容才慢慢淡下来,眼角眉梢笼罩着一抹愁绪,叹道:“陈嬷嬷,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五少爷虽好,可那谢氏母女却不是好相与的,隔三差五地就来讨安宁的东西,若是真嫁过去了,岂不是日日变着法地想办法侵吞儿媳的嫁妆?”
陈嬷嬷一听,忙劝道:“您这是说的哪里的话?这门亲事若是能成,正经的婆母自然是侯夫人,哪里轮得到她来对安宁姑娘的嫁妆指手画脚?”
“说是这样说,可到底是亲生的母子……”江氏只觉得惋惜:“安宁那孩子,一手女红那样出挑,琴棋书画四书五经也不在话下,便是打理庶务,也比寻常男子还要强上许多,长姐当日的嫁妆被那负心汉挥霍得十成只余下两三成,如今在安宁手里却是翻了几十上百倍……这样的能干,便是嫁天皇老子也是使得的!”
陈嬷嬷噗嗤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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