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容地折返。
晏安宁仔细打量过顾文堂的书房,一应的物什都摆得很齐整,正应了外人说他最重规矩,恪尽守礼的脾性,然安宁却瞧过他酒醉之时情.欲满目压着她吮吻不休的样子,自是不再尽信。
诚然如安宁所想,表面风轻云淡的顾相爷此刻心里并不平静。
在知晓顾昀生母竟然动起了江氏的主意之时,他心里实然是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欣喜的。世间有情人不得成眷属之事,十之八九与父母世仇相关。安宁视江氏为生母,在她心里头连即将定亲的未来夫婿都比不过这位姨母,出了这样的事端,两人又怎么可能再走至一块儿?
然这会儿她骤然说出的一句,却如迎头棒喝,砸得他好一会儿没缓过心神来。
但顾文堂早就练就了处变不惊的能耐,因着些许小事露出怒意不过是等着她来哄他,真遇上了让他惊慌失措的事,反倒表现得更加镇定。
他伸手拿了桌上她刚斟好的茶,抿了一口,方不紧不慢地问:“可是小五方才说什么了?”
姑娘于是将少年郎的情意据实相告,末了又道:“若是明日侯爷亲自来为五表哥提亲,哪里又能拒绝呢?”
她梗着脖子硬要对谢氏从严处理,阳安侯一面是心疼宠爱的怀了身子的妾室,一面是对妻女险些受伤心有余悸,合了她的意并不出奇。
可于顾昀来讲,她算是没给他留情面,而事情一了,他不为谢氏求情,而是巴巴地在父亲跟前表示不计前嫌地要娶她,阳安侯此刻,定然对这个莫名受牵累的儿子又愧疚又欣慰。
这个关头,若上门求娶反遭拒,站不住脚的、不识抬举的就成了她和她姨母了。
晏安宁半点不愿承担这种恶名。
做错事的不是她,她为何要被世俗议论纷纷?
“如何不能拒绝?”顾文堂却定定地望着她,“安宁,你知晓的,只要你一句话便可。”
这话一语双关,晏安宁明白他的意思,她是要她应了他,那一切的麻烦就不再是麻烦——他是顾昀的长辈,天生就有高他一等的权力,若她选了他,自然不必再为这些架在头上的礼数的枷锁逼迫得无法挣脱。
他手段多,自然有法子让旁人闭嘴,可晏安宁不能就这样答应他——浸淫官场权术多年的男子,有天生的疑心,这一会儿或许是觉得她千好万好,值得他费上万般心力来哄到身边,可真成了亲,日后无尽的日子里再想起她主动抛却了他的侄子,选了他,未必就不会疑心她的居心。
他会想,或许她寄人篱下,贪图富贵,本来对顾昀就无太多的情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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