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方寸大乱,原先料想的如何讨价还价的招数,顿时如被倾盆大雨浇湿的柴火,沉重而无用。
晏安宁笑了笑:“白姑娘误会了,我不姓顾,我姓晏,海晏河清的晏。”
她确实借着顾家的势来拉拢白九娘的心,但也没想着伪造身世来蒙骗旁人,她是晏安宁,做起生意来在京城商贾里数一数二,无须为此感到自卑。
白九娘又是一怔,但心头的困惑顿时被疏解了——原来不是顾家的姑娘,怪不得不用守顾家那些古板的规矩。
她没觉得失望,反而更加兴奋起来。瞧这晏姑娘并未挽起妇人发髻,可见尚未出阁,那么多半便是顾家的亲戚了。
这样也好,若真是顾家的千金小姐,她反而要日日揪心她会不会随时甩挑子不干了。
人与人之间靠利益维系,对方只有有所求,她才能心安。
且,她瞧着晏姑娘头上戴的,身上穿的,便是比寻常的诰命夫人都要金贵许多,当下心里也就更安稳了。
“原是如此,倒是我莽撞了,还望晏姑娘别怪。”她笑吟吟的,态度极为和善。
“无妨,白姑娘可是遇见了什么麻烦了?”
见晏安宁主动问起,白九娘长叹了一口气,讲起事情的来龙去脉来。
原来,在她生意开始红火之际,原先这铺子的主人就想将铺子要回去,自己做生意,她性子火爆,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气,怎么说也是不肯的,还道若再相逼,便是拿着租赁文书闹到京兆府去她也不惧。
那主人家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一听也没了声音,可转头就收回了街对面的铺子,照着白记的样子开了个外表几乎一模一样的柏记,就连装糕点的油纸包和更精致的匣子也是照抄的。
有些新客头一回来,被对面热情地哄了去,便晕头转向地以为自己买到了真货,靠这样的手段,柏记一开始确实热闹了一阵。
只是糕点这东西,好不好人都尝得出来。柏记将外表做的一模一样,可内里的方子白九娘一直没有假手于人过,对方做不出来,百姓买回去一尝,觉得不过如此,再一打听知道自己买错了,就再也不会踏足柏记的门了。
是以,对方的生意这几日肉眼可见地下滑了,说是门可罗雀,也不为过。
晏安宁含笑听着,心里对白九娘的观感又上了一层楼:打败一个有财力有人脉的竞家,可不是顺其自然靠百姓们口碑回传那么简单。白九娘说的轻描淡写,但里头的门道和付出的努力,她心里有数。
“既然如此,白姑娘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她们做的不如你,不足为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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