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胆大。
顾文堂眸光深邃,有几分好笑:“你可知惠乐和陛下是同胞姐弟,纵然她犯下大错,陛下也一定不会严惩她的。”
姑娘嘟了嘟嘴,似是有些不满意,想了想,却揽着他的颈子,在他薄唇上啄了啄:“您一定有法子对不对?我倒也不是要她如何,只是她这样给我找不自在,我也想让她难受几日,好解我心头之恨。”
“哪般的恨?”
她瞅他一眼,低声道:“那日在长公主府,她瞧见我了,竟还朝着我笑……恶心了我好几日都吃不下饭。而且刚刚,那刺客是想划我的脸,真是好阴毒的心思。”
顾文堂默然地拢了拢她鬓角的青丝,回想起来,当时他确实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也不曾听她说起,原来这丫头竟是在默默地记仇。
晏安宁便听他骤然转了话题:“那白记的糕点,当真那么好吃么?”
“好吃,而且一定会红遍京城的每一条街。”她眸光里倒映出难得的星辉光芒,笑容干净清澈,神情志在必得。
这样的晏安宁,顾文堂很少能得见,他恍然明白了什么,大约在她心里头,背叛她的未婚夫也比不上她风生水起的生意和苦心维护的自尊体面重要。
最在意的那个问题仿佛也没必要问了。
睚眦必报,有利必争,倒还真是商贾本色。
顾文堂本该不喜这样的人,或是该拘着世俗礼数,约束他认定的妻室不要再在外头抛头露面,冒着被刺杀被谋害的风险在外头行走,可瞧见她这样毫不掩饰雀跃和欢喜的表情,又觉得,这也没什么紧要。
大不了便在她身边多放些武功高强的护卫,拱卫她左右,京城是他每一寸都无比熟悉的土地,没有在这地界玩不转旁人的道理。
只要她欢喜,又有什么要紧?
“好,惠乐的事我会去办的。”
听他给了承诺,怀里坐得像扭糖一样的姑娘骤然欢喜起来,旋即就乐滋滋地准备起身。
可他更眼明手快些,不会给她撩拨了他便溜之大吉的机会,箍紧了她的腰肢将人席卷着往怀里带,疾风骤雨般的吻便落在了她的面颊上。
咬住她的舌尖相濡以沫的缱绻光景里,顾文堂目光定定看着因羞怯阖紧了眸子的美人,理智沉稳的本性失去了控制权,满脑满目都只余下一个荒唐的想法。
倘若她将自己也只看做一桩生意,那他便只好希冀着,他能让她永远稳赚不赔,这样一来,这个满心满眼计较着得失的丫头,这辈子也休想离开他身侧。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