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精打采,听到动静,回眸一望,眼里便透出了欢喜来,柔声唤道:“昀郎!”
顾昀一时心情十分复杂。
前世,他与魏永嫣相识之时,正是他人生最低谷的时候,就连府中上下的开支,都得依仗新婚妻子的嫁妆。她那时伪装身份接近他,扮得恍若人人可欺,他一时起了怜悯之心,又莫名为自己能救一积弱孤女于水火升起了些慰藉感,再加上阿夭因在孝中顾忌他的前途不肯让他碰,一来二去的,竟就做起了金屋藏娇的事情来。
在魏永嫣这里,他尝试过诸多百无禁忌的快感,也获得了男子的尊严,是以,其实他待她是有些情分的。
只是没想到,一切都是这位殿下悉心营造出的骗局,真实的魏永嫣,与伪装出来的卫姑娘大相径庭,甚至后来还会胁迫他抛弃原配发妻,变得面目狰狞,一不做二不休地害死了阿夭。
可眼前的魏永嫣,瞧着还十分温柔小意,即便是提前被他识破了身份,同他有过夫妻之实,也没有提出让他悔婚另娶的无理要求。
“昀郎。”她拉着他的袖子,十分替他高兴的样子:“你中了会元,日后,定然能青云直上,再也不必看你嫡母和长兄的眼色了!”
顾昀望着那只柔若无骨的手,视线扫过朱红水润的唇,眼前忽地就冒出阿夭在三叔怀里,动情地吻他的一幕。
当日的一步,造成了这样严重的后果,哪里还能再错下去?
他退后一步,恭敬地给魏永嫣行礼,见她似乎为他的生分怔在原地,又缓和了语气:“殿下是何时回京的?在大觉寺中,可受了什么委屈?”
不提这倒好,一提,魏永嫣便觉得满腹的怒气,一时疑心他是否是故意在拿话嘲讽她。
却听他又语气疑惑地道:“好端端的,殿下为何要给陈太后祈福?太后的病,应也没那么严重吧?”
竟是在试探她离京的因由。
魏永嫣愣了愣,没想到他竟然不知内情,旋即又释然——那位晏姑娘苦心孤诣地害了她一场,哪里敢在心上人面前说实话?那位顾相爷,更是不会在子侄面前邀功的人。所以顾昀一心准备春闱,不晓得内情也是正常的。
当下,只能强撑起一个笑:“我也不知,这都是陛下的旨意,我虽然是陛下的姐姐,却也是陛下的臣子,自然只有领命的。”
说罢,忽地转了话题:“眼下昀郎你金榜题名,是否也要准备向晏姑娘提亲了?”
对面的女子笑得仍温婉和善,顾昀却心里打了个突,想起前世她也是这里笑吟吟地从他口中套话,转头就去害了阿夭,于是面色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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