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的驸马早就病逝了,此时她身怀六甲,又算得上哪门子的喜?
不管孩子的父亲是谁,这对于皇家来说都是蒙羞,是天大的丑闻。
胡太医已经开始为自己的项上人头担忧了。
皇帝怔愣住,过了半晌,怒气冲冲地出了宫殿,恨不得立时坐着辇车离开此地。
他还以为她是病了,感情是和什么人私通闹出了这样的丑闻,这也就罢了,偏生这一切还都被太师看在眼里……
皇帝执政以来,头一次觉得这么丢脸。
“臣有事想禀告陛下。”可此时,从来最洞悉人心的太师却并未离开,反而上前一步,面色沉凝地开口。
皇帝单手捏在辇车的扶手上,恨不得将其捏碎了,面上却还要维持镇定,深吸了一口气,问:“什么事?”
“……数月前,臣在码头,似乎瞧见了惠乐殿下的婢女与臣的侄儿顾昀往来,当时便疑心马车上的人是殿下,只是事后我问起,侄儿却道对方只是做运河生意的孤女,他不过从那里采购一些品相好的东珠……臣便没有起疑心。”
皇帝听明白了。
原来太师怀疑与长姐往来的男子,正是他钦点的新科状元顾昀。
只是长姐堂堂长公主,居然还伪装身份,扮作孤女接近顾家的人……到底真是对顾昀一见倾心,不惜不择手段,还是另有图谋,盯上的只是顾家的人?
皇帝一时间觉得丢脸又心惊。
他喊了曹贤进去问,后者不多时回来,便冲他点了点头。
果真是顾昀。
他气得咬牙,但也心知,至少,此事一个巴掌拍不响,若是传出去,顾家的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
皇帝觉得心情似乎没那么沉重了,叹息道:“若那人真是他,为今之计,朕也只有下一道赐婚圣旨,命他们二人择日成婚了。太师认为呢?”
正赶上琼林宴,这时候下一道赐婚圣旨,没人会往不堪处想,只会觉得他器重人才,愿意将胞姐相许配。这是风险最小,最方便的做法了。
谁料,皇帝却见从来镇定从容的太师面露难色,竟一时没有应下。
“太师不愿?”皇帝挑了挑眉头,总不至于顾家的人还敢嫌弃他的胞姐嫁过人吧?他心气不顺,说话难得有些冲。
“倒不是不愿。”顾文堂摇头,犹豫了片刻,开口解释道:“陛下不知,臣那侄儿,原已经和府里寄住的一位表亲定了口头亲事,那姑娘也是身世可怜,无甚依仗,陛下要赐婚,顾家自然喜不自胜,只是……”
皇帝惊愕地睁大了眼睛。
那顾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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