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年淡忘。
晏安宁说了个自私的想法,但她顾不了那么许多了。
她再也见不得,白彦允当着她的面将他带走,让这个本该一直高高在上的人一夕之间只剩下虚职。
闻言,顾文堂良久才回过神来。
他不过装模作样地提了一句,竟能听到这样完完全全偏袒他的答案。
这种感觉让他觉得新奇又动容——小时候,他更习惯谦让长兄,替二哥背锅,长大后,则也早早地承担了起了顾家的责任,上上下下几百口人,都是在指望着他的庇佑。
而晏安宁方才说出的话,就好像将他视作了需要保护的弱小,比起白彦允那些钟情的心思,她更担心他会不会心里不舒服,会不会被人为难——就像在树下歇息的小兔子担心天边的毛毛雨会不会让大树受伤似的,可爱极了。
且她方才竟然那般直白地说,眼里只有他一人。
他算是使了计策将她半哄半骗地诱到了身边来,不择手段是过程,所倾心追逐的结局自然是两颗真心想照,共赴白首。
她是个聪明的姑娘,不然也没法在顾家安生长大,还出落得这般美丽动人。或许当时是一时冲动自以为“引诱”了他,后来大概觉得他难以推开,大概也就认了命,老老实实地装出一副听话的模样来让他高兴,讨好于他。
但今日这番话,让顾文堂隐隐觉得,自己似乎已经胜利在望了。
他努力压制着心头的狂喜,摸了摸她的面颊,笑道:“一个小小的七品御史,我还会怕了他去?不过是逗你的罢了。”
晏安宁却怕他一时大意没有将人放在心上造成不好的后果,又不能说她知道白彦允惊才艳艳能得圣心,想起方才他们提起贺祁的事,只好仰着头问他:“三叔,您之前不是说,陈家一时动不得,那又为何突然对贺家动手了?”
她担心他这样,会让皇帝对他不再信任,惹来一系列的麻烦。
“放心,我不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便把族人家人都抛却的性子。”他捏着她的面颊,笑得愈发温和,耐下性子同她低声解释:“……这一回出京,便是有人在郴阳发现了陈家二姑娘的踪迹,与叛王魏延有关……”
晏安宁一时瞪大了眼睛。
陈家二姑娘,她记得是早年嫁给了定海王,后来又在定海王府出事的时候葬身了火海……已经死了七八年的人,又怎么会出现在郴阳,还与叛王扯上了关联?
“你不知晓也是应该的,那时你还小。”他笑了笑,“陈二在被先帝指婚给定海王之前,和魏延是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人人都以为,她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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