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太夫人立时就着急地站了起来,将自己同幼子置气的事情抛之脑后,埋怨道:“……你怎么不早说?他那样刻板的性子,一忙起来说不定连饭都没吃,身边的人也都怕他怕得跟什么似的,哪里敢同他叫板……不成,我得去看看,这在外头奔波了这么久才回京,好不容易休沐,那些官员怎生这般没眼色?若是累坏了身子可怎么好……”
絮絮叨叨的,慈母心肠驱使下,恨不得冲到金銮殿让皇帝管管这些不懂事的臣子。
秦嬷嬷忙拦住她,笑道:“您就别操心了,早有人操心过了。”
太夫人一愣,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眼睛一亮:“你是说……”
从前太夫人不愿意插手外院的事,也是在侯府住的时候被二房的事搅和烦了,宁愿做个又聋又哑的家翁。
可出了昨日的事情,她就不免将自己的心腹又重新用了起来——多少算个“眼线”,免得又在她眼皮子底下再生出什么事端。
毕竟在顾家当了多年的宗妇,外院内院,太夫人都有可用的人手,端看想不想知道罢了。
秦嬷嬷便将人秉上来的事情简短说了:“……听闻是徐启着急派人去请的,没耽搁多久就来了,后来里头便摆了饭……中间还来了个都察院的御史,也没见人出来……等人走了,后头还想进门的官员一概都被拦了。”
太夫人的眼睛越听越亮。
国公府的书房,可一直都是禁地。
从前有那不长眼的新进来的婢女,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见顾文堂在府里时往往就待在书房,或是想弄些红袖添香的风月事,或是巴巴地立在廊下,做些托腮点唇的小手段勾引人,可惜都是媚眼抛给瞎子看。
时日长了,那书房周遭便成了母蚊子都难接近的禁地,便是她打发人去送吃的,也往往都是些年老的嬷嬷或是小厮。
这从来都觉得擦脂抹粉的年轻姑娘进了他的书房是污了他的地界的人,倒是破天荒地让人逾矩地待在那儿,甚至还让人听了他同旁的官员的谈话……
太夫人有些乐了,忍不住拉着秦嬷嬷的手小声嘀咕:“……从前那个可没这种待遇吧?”
秦嬷嬷知道她说的是姜氏。
太夫人一向不待见姜氏,总觉得这是三老爷闪着金光的人生阅历上的一个污点,但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让这对从来没红过脸的母子有了一次很大的争端——那也是她头一回瞧见太夫人这样骨子里极霸道的人在儿子面前服了软。
那回的服软是捏着鼻子认了,但这一回,她瞧着却不大一样。
“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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