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有些别扭,但想起母亲的百般叮嘱,她还是忍着气嘟了嘟嘴,俏皮地笑着顺应成氏的意思:“长这么大我还是头一次见着安宁姐姐呢,自然是想与她亲近的……”
晏安宁却忽地站了起来。
“太太这话说得可不对,我是长姐,又是晏家原配太太嫡出,我归家,自然该住东苑,并没有什么让与不让的说法,这是礼仪规矩。”
屋里人顿时一静,成氏唇角弯了弯,眼中隐隐有得逞的笑意。
晏婉宁也是一时又惊又喜。
她在爹爹面前得脸,却也从来不敢在爹爹面前这般大放厥词的,这晏安宁,真是看不清形势呢!爹爹一向最厌恶旁人忤逆他,尤其是家里的小辈,就是她的同胞兄弟晏康,整日里跟着爹爹做生意,也没有这样特殊的体面。
晏安宁,完蛋了。
似乎正如晏婉宁所想,晏樊一听这话,面色就沉了下来。
说话的人却没有停:“……晏家是商贾不假,但父亲您也不想让晏家世世代代都是商贾吧。平日里与官员们打交道,那些人也是最在乎门风的,一应的规矩礼数,更是不能行差踏错……晏家若想跻身这些门庭之中,也该着眼在这些事上才是。”
晏安宁抬眸看向成氏:“……还有,我也不喜欢下人唤我什么安姑娘。要叫,也该是大姑娘。”
她的名字,是母亲为她取的,宁字也并不是族谱上晏家这一辈女孩子定下来的字。成氏给她的女儿也这么取名,无非是想混淆她的特殊之处,鱼目混珠罢了。
晏樊的眉头缓缓松开,神情微微有些恍惚。
一为晏安宁唤了他父亲,二也是晏安宁的话让他想起了一些陈年旧事。
其实早年间他曾有机会结识一名朝廷大员,若是那事能成,或许今日的晏家已经能将生意做到京城天子脚下了。可偏就那一日成氏手忙脚乱地送他出了门,为他换的外袍颜色恰犯了那官员的忌讳……其实那些事他早命人打听了,也同成氏说了,可她到底是没记住,后来莫说是占到什么便宜,若非他和时任的江州知府有些交情,险些还要有牢狱之灾。
也就那一回,他极为动怒,冷淡了成氏好些日子,但后来她在他书房门口跪了几个时辰,毫不顾忌下人的指指点点,等她体力不支晕过去了,他到底还是心软了。
但当时之事,可大可小,给他留下的印象十分深刻。也就是从那时,他开始缅怀因同他怄气自戕的亡妻起来——江氏脾气虽硬,可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治家和庶务都是一把好手……当年若非她在背后指点他诸多细节,又用嫁妆银子屡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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