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单上,那双澄澈的眼眸此刻像吞噬一切的黑洞。
aroma的团员们依旧来了,团长把她拥在怀里,眼神依然不变,仅馀的一丝心疼藏匿在成片的无可奈何之中。
「羽樱,你的辛苦,我们每一个人都经歷过。」团长轻轻抬起她缠着绷带的手腕,「可是作为舞者,任何伤害自己的行为都不能原谅。你这样做,等于抹煞了自己过去的努力,亲手毁了自己的前程。」
寧羽樱没说话,好像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夜里,她拿出自己偷藏的剪刀,把留了十六年的一头黑丝一小撮、一小撮的剪断。她说不上来为甚么要这么做,好像不给予一点惩罚,就对不起一直努力训练却一事无成的自己。
之后的日子里,她那一头如瀑般长发逐渐变得参差不齐,发顶因长期拉扯头发而透着血丝,但在一顶假发的掩盖下,外表看起来毫无异常,自然不会再有人加以阻拦。
偶尔也会想着,自己把全副身心都交付出去,换来的却是连遍体麟伤的资格都没有。
最让寧羽樱难过的事,现在她连听着江辰进的声音,都好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