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去。
唯独姜泠没有。
她握紧锋利凶器,以一种近乎“理性”的态度,开始思考要选许宪中和贺叁贵中的哪一个。
没错,她等不了了。
许宪中咆哮时,十几年的噩梦就像洪水一样灌进她的脑袋。
她也不是生来清冷孤高的,每个人都渴望爱,都渴望家。
但是那些都离她太远了,远到她想不起温暖是什么感觉。
裴枢会拦着她吗?
她掂量着手心的箭柄。
她不想让他为难。
裴枢,对不起啊。
闭眼再睁眼,一触即发之下她已经做好决定。
”姜泠!“
裴枢喊她的名字。
同时,只听外面响起一声车轮急刹。
蒋驹尧和黄颖气喘吁吁地跑进来了。
身后,是他们搬来的救兵。
军装披风拢起一角威仪,军靴踏在残灰之上,肃穆睥睨。
“军……军座……”
阳奉阴违的许宪中从轮椅上下来,皱纹都在颤抖。
蒋驹尧来得晚,不及窥见事情全貌,却也觉得畅快。
许宪中勾结其余一众官员,切断了对上汇报的所有途径,害得他们这些人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吃闷亏,更像古时无处鸣冤击鼓的平民百姓。
幸亏,裴枢以国安担保,催他一早去找高人求助,就算是冒着挟持国家领导的叛国罪也要把秦攸请来。
一山更比一山高,市长算是个大官了,但是真正站在权利顶峰的人,无可肖相。
秦攸一向强权,被迎来处理这桩冤案,首当其冲第一句话便是平息实况。
“姜医生,”他摘下军帽,“我保证会给你一个交代。”
国土境内,能得秦军座的保证,一言必践。
人总归都是有信仰的,盼着沉冤得雪,盼着最高位置上的那个人明察秋毫。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也没有上位者希望看到自己的国民失望。
可是已经有些迟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
姜泠遗世地笑了,像是在凡间彻底迷路。
医生是她的枷锁,好似所有人都在借此要求她通情达理,要求她善良。
可她家破人忙的前半生,都是他们逼的。
可她只看得到自己眼前要走的路,管不了后果,管不了理智。
抽出箭柄前的一刻,她短暂地望向裴枢。
所有人都叫她姜医生,可她,想和姜医生诀别。
裴枢是姜医生最完美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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