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们接着问。
他说,是一位喜欢穿墨色服饰的美人医生。
医生怎么穿黑衣服?难道不应该是白褂吗?
“小土匪”们仔细想了半天。
唔,那应该是寨里新晋的巫女姐姐吧,几个月前被流放来的。
不过,给她做苦力的蒋叔叔更像医生一点。
你和巫女姐姐是什么关系?
“小土匪”们又问。
裴枢扬了扬手套上的素钻尾戒。
他是她老公。
“小土匪”们惊掉了下巴。
原来,巫女姐姐有两个老公啊。
*
山头,一座新墓。
裴枢找到姜泠的时候,她正跪在墓前施往生咒。
她一袭墨色黑裙,垂坠飘荡似妖。
妖冶而平静。
像是古时祭祀,向上天祈求灵魂安息,风调雨顺。
裴枢静静走过去,在幕前点香,拜叁拜。
黎一雄走得很安详。
诺奖颁发以后,姜泠亲口告诉他喜讯的。
当时的她热泪盈眶,脸上还沾着血。
是浮屠仙女,是堕世巫妖。
在那场对峙的最后,她用箭柄扎穿了贺叁贵的手。
是黎一雄替他医治好的那只手,也是他执刀砍死黎一雄的那只手。
黎一雄就是把他医治得太好,他才有力气提刀作孽。
该报的仇,她先替长辈报了,不消再管什么医生无法开杀戒。
黎一雄也是含着笑走的,夙愿已了。
墓碑上,还有小老头生前自己刻的字。
墓旁边还有两座衣冠冢,刻的是姜崇海与凌怀柔的名字。
风萧萧兮易水寒。
每日仪式罢,她望了他一眼,似乎并不惊讶他的到来。
她一挥袖,侧身走进山腰的小木屋,身影纤柔清冷。
随着她的,是一只黑羽乌鸦。
小木屋的门帘外挂满了符咒,风铃悠远飘扬,宛若是山川之上的灵笛声。
“不是让你先回南洋么,”她撩起门帘,清声谴他,“都说你签证过期了,我会去找你的。”
“我重新办的证。”
裴枢人高,弯下腰才能走进小木屋,趁机偷一口她身上的冷春香。
“我是你老公,等不了那么久。”
姜泠似笑非笑地嗔他一眼。
那么久是多久?
也就一周而已。
他上次还是乘直升机翻山来这里的,来给她转述无厘头的有趣新闻。
寨子里与世隔绝,没有网络,没有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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