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
她听见了,脚背如月弯,手上用力,在他肩背留下伤痕,银齿咬着一缕散落发丝。
断续清明的脑中想起十岁那年,贺兰带她前往山下极为灵验的道观中求签。上百根签中,她抽中了上上签,细长竹签上只写了四字,“身不由己。”
一番折腾,常易章掐着她的细腰,尽数喷涌。冯云景脱力,眼一翻,无力靠着他。常易章连忙抱着她进了房间。清理干净身子后,方才盖好蚕丝锦被,自己则坐在桌前。
磨得澄净的镜中,映出他嘴唇红肿,发丝凌乱的模样。假若让师弟妹们瞧见了,必然要取笑他一年半载。
如今他破了门规,师父要逐他下山也好,罚他也罢,自己带着冯云景,总有容身之处。
想到这,他忍不住望着床上安静入眠的人,眼中有难以察觉的情意流转而过。
更鼓漏了三下,冯云景忽而醒转。入目账帷重重,绣了朵朵海棠,色极娇粉,此前种种纷纷席卷而来。她抓住衣袖,头微偏,对上常易章的目光,一瞬便移开了。
“你还好么?”
“谢谢。”
二人几乎同时开口,常易章看她唇角干涸,亲手倒了一杯茶,起身正欲给她。
冯云景坐起,将散乱的衣裳一件件穿好,肌肤上的痕迹掩盖在衣物之下,系好腰带后,方才扶着床站直,丝毫看不出此前的狼狈。
“给。”
她没有接过,反而绕开了常易章。
“你要走?”常易章抓住她的手腕。“是。我要回宫。”冯云景看也不看他,脸上难得失了往日的平静,眉间有懊恼。
“那,我们......”见她如此,常易章不免心慌。
“如若你一定要我说些什么,还是那句,就当是梦吧。”语毕,冯云景扯开他的手,推门离开,毫无留恋。
瓷杯掉落,四分五裂,常易章一步慢,就已失了她的踪迹。
泽芳殿,象牙烛台上的腊泪堆积成塔,李烜坐在房内。窗外的天色由墨黑转成清明,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传来了熟悉的脚步,死寂的眼中亮光重现。
她拉开门,中央椅上坐着的正是李烜,穿戴如昨。
“你去哪了?”一夜未语,他嗓子沙哑,眉目间满是疲惫。
“殿下,我——”冯云景欲语又停,李烜看见她哀色,猛地站起,张开手,环住她的腰,靠在肩上,嗅到混杂的花香甜香。
“不愿说就不必说,你回来,足够了。”他身边有太多人不告而别,无论发生了什么,她选择回来,她终归选了自己。
自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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