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总之,小蔷松了一口气。
这口气一松,她就病了。只是发烧而已,应该是累的。
醒来的时候,小白红着眼眶坐在她的床前,握着她的手哭哭啼啼。
“你不要吓我,你要好起来呀,哪怕不为了我们,不为了垚垚,也要为了阿景。阿景最在乎的人就是你了,亨廷顿舞蹈症又不是急病,就算有不好的消息,也要15甚至是20年之后呢,你不能现在就倒下呀!”
“小白姐姐”,小蔷很久没有这样叫她了,“我知道的,我只是……有点害怕。”
小蔷突然就绷不住了,阿景发病以来都没有脆弱过的她扑进了小白的怀里,狠狠地痛哭一场。醒来,又是那个任性娇气又厉害的小蔷!
因为有足够的金钱,足够的时间,阿景的病情控制的一直都很好。
他们搬离了婚后在市区的房子,给垚垚转学到淮南渡,搬到了海景民宿。白路和小白不再张罗海景民宿的生意,偶尔有几个游客找上门也不会拒绝,空出来的时间都用来照顾阿景。
小蔷前几年跳槽去了另一家公司,薪资涨了不少,每天下班开车回海景民宿,和大家一起吃晚饭,看小白给垚垚辅导作业,自己推着阿景去海边散步。
可能是因为白路和小白每天都要硬拉着阿景做锻炼的原因,阿景的病症比其他人轻很多,分别的时刻也比预计时间来得晚。
那是阿景确诊的第二十二年。
最近两年里,阿景的病恶化的很快。
这些年最开始,他只是会突然装鬼脸、点头,或是手指不自觉的跳动,后来他越发控制不住身体,大小便失禁是常态,最重要的是经常莫名其妙的抽搐,还会出现吞咽困难和发声障碍。饶是如此,这些年,他在三人的照顾下过的很好。
有了对比,越发显得一直瘫痪在床的最近两年实在是没什么生活质量可言。
对于病人来说,死亡何尝不是一种解脱,但对于活着的人来说,并不是这样。
小蔷开始失眠,她整晚整晚睡不着觉,生怕醒来之后,身边躺着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可是,当那一天真的来临时,却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阿景是在一个清晨突然死去的,他最后一年已经不太认得人了,别说小白,连自己儿子都不认得,只是偶尔的偶尔,他依然能认出白路和小蔷。
虽然不认得人,但阿景还是很黏小蔷,每晚,都会紧紧牵着小蔷的手入睡。
那天早晨,小蔷还在睡梦中,只觉得手被人紧紧握了两下,等她惊醒睁开眼睛时,那股力道就卸了。
“阿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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