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孩一哭,父母就抱起来给颗糖。
但这句话的前提本就是有给糖的人。
这家里只有他和爷爷两个人,他从有记忆起就没见过他所谓的父母,而保姆只是照顾他们衣食起居,甚至为了避免他对保姆产生感情,照顾他们家的保姆每个月都会换一次。
所以啊,从来都不存在有糖的人,那哭有什么用呢?
何况也没人喜欢他。
从那次以后,林清许的眉眼就逐渐变得疏离淡漠,而每年的除夕夜都因为各种理由被罚去在庭院里跪着。
除夕夜多风雪,在别处是瑞雪兆丰年,可在林清许这,大概是上天怜悯,赐的一尺披肩。在雪夜跪得多了,眉眼自然也不自觉沾染上了风雪。
心里温暖的雪夜也早在冰天雪地里被冻住,被凝固。
小时候的他对世界还有好奇,曾偷偷翻找出自己的出身证明,想看看上面会不会有他父母的照片,后来倒是意外知道自己的生日,对着年份查了一下,好巧不巧,是大年初一,凌晨三点。
难怪每年除夕夜晚上,不论他多努力将爷爷布置的任务做好,做的多完美,都逃不了跪在庭院这件事。
这是,在让他赎罪吗?
可是他错在哪儿了?又何罪之有?
大概是他的出生,让本就支离破碎貌合神离的家庭撕碎了最后一层保护罩,最残忍恶心的现状被摊开,让爷爷的文物修复梦无人传承,让爷爷因为各玩各的儿媳被邻里嘲笑。
只有满地清白的雪,只有融进满地清白里的他才能让爷爷勉强顺心,这是罚,是恨,是罪过。
以前还会怨,久了,林清许甚至习惯了,这仿佛成了他过年的习俗一般,也不会觉得寒冷。
可今年跪在这雪地里,膝盖下面的寒冷在一个劲的往身体里钻,寒风也找着衣角边边的各种缝隙往里冲,化在眉眼间的雪片融化带来的也是一片凉意。
原因无他,心是热的,便能感受到冷了。
他跪在雪地里,感受到了什么是暖。
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有了和当初出去找小朋友玩一样的想法,他想知道,有人陪有人在身边的滋味,是什么样的。
他有点,向往那种暖了。
就像是一个种子埋在了心里,在雪水的浇灌下,慢慢发芽。
五点多。
天还是黑的,工作室的灯倒是陪着林清许彻夜长明。
林鹤之走到庭院的时候,看到林清许还跪着,紧皱的眉稍稍松了点,走进道:“起来继续去练,看看你修复成什么样子了,那些前朝破损的书卷远比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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