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给他撕腿,看起来比她的舞蹈老师拉筋痛千万倍。
那张大床上还有几个缓慢爬行的小孩子,表情呆滞,眼睛外斜,眼珠突出,四肢过度弯曲。看起来和电影里讲的唐氏综合征一模一样。
角落里有个孩子睡着了,双手紧紧抠着脏兮兮的被子一角,含在嘴里,嘴侧口水滴落大半,沾湿被子。
不忍心多看,柳枝枝悄悄离开,站在原地等党入伏下来。
依旧是老师交代完,和柳大壮带着孩子们先行离开,食堂里只剩他俩。
一堆旧散钞放她跟前,“这是50块。”
她抬首,就见党入伏觑她一眼,轻笑道,“嫌这钱脏?”
“没有的。”
“钱是我倒卖文具挣的。”
柳枝枝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把钱推回去,“我只是觉得你更需要。”
接着这沓散钞又被他推回来,他眸色认真,一板一眼,相当正经,“小姑娘,钱很重要,有钱就不用挨疼,有钱你就能吃饱穿暖。”
耳畔回荡起小孩撕腿的哭啼声,柳枝枝轻问,“那你为什么有钱了还有一身伤?”
党入伏哂笑一声,放下筷子,与她目光交迭,“你的钱花在哪里,你的世界就在哪里。懂了吗?”
可是如果携带一身伤,你的世界就是裹着疼痛的世界。
不知道该说什么,柳枝枝微微点头,继续吃饭。
“你叫柳枝枝?”
咽下嘴里这口,她回,“杨柳的柳,枝叶的枝。”
“枝枝?”
他的声音很低,轻飘飘的,特别动听,柳枝枝笑着点头,“嗯。”
党入伏又问,“你家在哪儿?”
“就在这里。江城。”
“好,这双鞋你记着。以后我送你一双更好的。”
“没关系的。”柳枝枝也有私心。
党入伏端碗喝汤,随后道,“你要不懂就回去问问你妈,送男生鞋是什么意思。”
不用问,她只是买的时候没想那么多。
收走碗筷前,党入伏留下最后一句话,“枝枝,院里没你想得那么干净,以后别来了。”
后来赵晴子的病完全康复,童心转学,柳枝枝没再去过福利院。
关于党入伏的记忆,都在她发黄的日记本里,这些年她很少翻看过往。
这个信息化时代下,人人矫揉造作,在外披罗戴翠,内里寸草不生。敏感混沌的人太多,想得少显得尤为可贵,正逐渐稀缺到升为一种天赋。
不关乎核心利益,柳枝枝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她理想主义的小世界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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