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幻想能拨开15岁前的这道人生雾霾,守得云开见玫瑰。
没有人会喜欢一个残缺斑驳的人。
“你对枝枝好就是,枝枝不是一个非黑即白的人,观念性问题也并非无法解决。”
什么算好?
孟茱天天给他出鬼点子,女生恋爱禁.忌他背了无数条,到头来柳枝枝还是不满意。
正值孟侦沉思默想之时,舒笛暗骂,“我不妨直接告诉你,钟嘉诚曾经偷走了别人的人生。”
打蛇掐七寸,这句话对别人来说不痛不痒,但他是党入伏。
党入伏不可能不懂。
幼时在院里,半夜总有那么几颗小脑袋,不死心地反复张望着窗户,希望有亲人来接他们,希望有个家,有份稳固的亲密纽带。
舒笛说兔子需要狼维持它的生态平衡。
孟侦没说,狼也离不开兔子。
柳枝枝给他绵软的爱,湿漉漉的眸子和唇瓣。
冰封已久的心脏在这份温暖里瓦解熔化,孟侦不再崇尚于手脚暴力。如今那片淌着暖流的地方,叫净土。
柳枝枝的,柳枝枝给的,都是柳枝枝的。
所以枝枝,别对别人摇尾巴。你不能喜欢别人。
寒冬到盛夏,傍晚到清晨,年轮有加无已,属相斗转颠回。有时偶尔怀疑,你会不会忘记我。
孟茱从6岁的小哭包长到现在,堪称天翻地覆。孟侦生怕他魂牵梦绕的人,在记忆里残枝断叶,万一没认出来。
那是整整十二余载,他无法重新填补的空白。开化后他逐渐干涸枯萎,狂热忘我的思念她。
“枝枝,我今年高考没过。”
“枝枝,新年快乐!”
“枝枝,我很想你。”
“枝枝,我毕业了。”
“枝枝,你没认出来我。”
......
城北别院那间不大不小的卧室,到处放着关于柳枝枝的痕迹。
此时车入高速,孟侦想掉头也难。
就这么着吧。
枝枝,对不起。
原谅我的自私和懦弱,绑架你也好,感化你也罢,你都别走了。
*
病房里,柳枝枝察觉出一种不祥的预感,斗胆问,“奶奶,您干嘛支开他呀?”
“枝枝,奶奶跟你说啊。阿侦这孩子刚来家里的时候,整天不说话。其实奶奶都知道,他不敢把这儿当家,怕让人再给丢下,但是心里头啊,软着呢。”
“还有啊,我们阿侦挺帅挺健康一孩子,茱儿她爸奇了怪了,怎么就没人养?结果一查才发现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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