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总,康复训练时间到了。”
“她父亲那边还是没有意愿吗?”
“没有,柳先生最近在看房子,和党入伏的来往倒是不少。”
钟嘉诚思索着,“钟望呢?”
“他男朋友说不需要,买房的事情他们自己可以负担。”助理把手机递给他。
“算了,先走吧。”
车子滚滚前驱,他的视线停留在党入伏包裹紧紧牵着的那只小手上。党入伏左手拎柳枝枝的白色手拿包,右手牵着她。
几分钟前柳枝枝的难过和焦灼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她好像在说什么趣事,脚下踢踢踏踏,脚尖踩在彩色地砖印有菱形花纹的中心处落脚。
以前她也会这么和钟嘉诚聊天,他嫌她念经烦人,永远搪塞过去,让她静音。
这一刻,钟嘉诚有点茫然,好像和党入伏恋爱的柳枝枝,相对来说开心很多。
同样的境态还有钟望,钟望也是现在过得更好。钟嘉诚看得有点失重。
当下想法转瞬即变,他又相当客观的认为他们这份关系,更像是柳枝枝在低谷期遇到了党入伏这个混混。
循规蹈矩的生活里,她看到了别样的风景,却不知那是一片泥地。
在钟嘉诚这里柳枝枝受到的只有压制,她想要弥补内心那份渴望又缺失的东西。
乖乖女和浪子的故事听起来挺有意思,纵观古今,这两种人临了都没有什么好结局。
钟望在友谊和爱情里找寻快乐,屏蔽亲情,和柳枝枝是同一个意思。
想到这里,钟嘉诚视线收回,不再刺探她和党入伏在笑什么。
黑车一晃即过,柳枝枝说到高.潮,“发型老师说他眼睛变大了,脸这么红,腮红都省了。胖姨说‘你要是再把choker箍紧点,我还能把舌头伸出来’。”
说完柳枝枝捧腹大笑,旁边的人没有任何声音。
“你怎么不笑啊?”
孟侦看眼马路,冷冷道,“好笑吗?”
柳枝枝双手抱住他右臂,斜着脑袋一直往上面蹭,“好笑啊!不然我就不说了。”
“你自己笑吧。”他敷衍道。
她噌一下甩手,伸臂去捞孟侦手里的手提包,早被他扯到头顶。
跟徒手在三米高的大铁门上摘灯笼一样,柳枝枝本就仰头仰得脖子疼,伸手揉揉后颈,气咻咻道,“那你自己去吧,我不去了。”
小打小闹在生活里十之八九,孟侦倒好,直接把包给她,还把她甩到大马路上,一个人去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