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罐防狼喷雾的效果似乎也很有限,看来只能短暂地吓唬对方,并不会產生多少实质的伤害。
施达軻站稳了脚步,红着眼举起西瓜刀朝我猛刺横劈。
虽然貌似毫无章法,但也许正如他刚才说的,曾经是用这把刀闯出名堂,所以并不是胡乱挥舞,每一刀都准确瞄准了我的要害──而我光是闪躲就来不及了。
昏暗的夜色下,儘管有工寮忽明忽暗的灯光,但他不需要看清楚我的身影,只管挥砍长刀就能攻击我,而我只要看不清他的身影,就找不到反击之处。
我几度试着在他刀子挥空的空档,想侧击他的腰部,却怎样都抅不到对方。
──与当时从霍甫杰的身后突袭不同,一旦与对手面对面,那一天的无力感在度涌上心头:
距离不够。高度不到。
再一次,还是落空。
彷彿是自己的腿不听使唤一般,无论怎样攻击,都是失败。
──明明抓到了破绽,却没办法击中对方的要害。
──又要被对方得分了。明明看穿了他的动作──
我勉强闪开这击,但刀刃却划破了我的衣袖。
──无法回避。
这次是胸口的毛衣被割出一条缝。
──再一次──
距离不够。明明我的腿够长,肯定能击中的──
──但我不敢,尽情使用我的膝盖。
一阵痛楚从我的手臂传来。刀刃割过我的肌肤,划出一道湿黏的轨跡。
啊……糟了,等一下要被夏络儿挤血了。
我喘着粗气,汗水从我的每个毛细孔迸流而出。
『你以后再也不能从事激烈运动』
耳边忽然又想起了那一天,医师说的话。
『这一场如果输的话,三连胜就止步了』
教练的话。
『吶,你为什么要练跆拳道?』
年幼的自己说的话。
『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自己的话。
压在胸口的字句,让我无论再怎么大口、再怎么急促吸气,都呼吸不到氧气。
又一阵刺痛。腰际被刀刃擦过。
我看到了对方的狞笑。
至少……至少……只要一击。给予对方一击的机会……
『──但,你现在在这里。』
背对着夕阳的少女讲的话。
『我需要你。』
被打的话,就踢回去。
没有价值的话,就为自己创造出价值。
不想可有可无的话,就让自己变成绝无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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