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不寒而慄。原本还有一小部分被朦胧感霸佔的神经全数恢復运作,达慢慢地复诵亚莉送来的讯息,音量很轻,听在自己耳朵里却像天打雷劈一样:
『维杉的朋友欧文从纽约写信来,说维杉拜託他设计的珠宝做好了,他这几天要跟维杉约交件,可是从三天前开始维杉就断讯了,邮件不回、讯息不读、电话也不接,他问我说发生什么事,我说我们这边也一样的情形。致达,你有联络到维杉吗?』
「断讯……?」达的眉头皱缩成一团:「原来不是只有我吗?如果他只有躲我那就算了,但应该没必要连那个美国人找他都不管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早上六点四十五分实在不是个适合打电话的时间,不过这个「常识」的效力不强,犹豫了大概一分鐘之后,他还是按下了通话键。
亚莉接电话的声音毫无睡意。
『你看到我的讯息了?』
「看到了才打电话给你的。」
『那我就不用前情提要了。有吗?』
「没有。」
『他该不会又闷在家里工作到废寝忘食?』
「我确定没有。他根本不在家。」
『你觉得他会不会又无预警飞纽约去了?』
「假如他飞去了,那个美国人还需要来问你说他在哪吗?」
『说得对。』亚莉充满警戒的声音从电话另一端传来:『那他到底上哪去了?』
达努力压抑,不让自己的声音传出暴躁:「我不知道!我也想知道他到底跑哪去了!」
亚莉没有回话,反倒是手机传出的独特警告音转移了达的注意力。
「我手机快没电了,等一下再回你。」
『夜游吗?不好喔。』
「胡说八道!」
达说完就掛了电话,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他走向电梯之前,下意识地回头望了身后的走廊一眼。
触目所见仍然是寂静的、灰色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