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自己搞不懂你。」
胸口一阵一阵隐隐作痛,彷彿插在心口的刺前端有着利刃,随着每次呼吸来回割裂。
「我不想放你走。我不要放你走。你逃离我身边、完全不通音讯的那五年,我靠自己努力爬到现在的位置,但总是无时无刻不想起你。亚莎跟亚莉提到要做设计品牌,我第一个就想到你,想着一定要把你找回来,我希望你待在我看得到的地方。你跟亚莉去纽约的那个星期,我每次看到你留下来作为陷阱的设计图,都得提醒自己说杉过不久就会回来,我不需要去找他。你一个人躲在国外闭关的那时候,我寄给你所有的信,你都不回,完全不跟我说话,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感到你离我那么远过。亚莎说你跟她讲,你非常高兴看到她跟我结婚。真的是这样吗?你真的这样想吗?如果是的话,你为什么要选在这个时候提案要我们找新人?又为什么要关在办公室里日夜赶工赶到昏倒被送进医院?你哥哥要把你带走,他们说要『处理』你。你这一走,我说不定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不要那样,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能告诉我原因是什么吗?」
说出口才发觉,声音异常沙哑,而且在发抖。理智在分析,绝对不是因为喉咙乾渴的缘故。
「杉──」达在细碎的亲吻中间,对着杉的唇低语:「你可以告诉我吗?对你而言,我究竟是什么?我究竟是你的谁?」
回音还是没有来,达在极近距离下细细打量杉的面孔、听他仍然紊乱而细微的呼吸,终于决定顺从大脑的警告,直起身,从床边的矮柜上拿起水壶。他一口气喝掉一整杯水,又重重跌坐回矮凳上,这时候口袋里传来钝重的、不熟悉的触感。
伸手进口袋里掏了掏,拿出来的是一本黑色的小笔记本。是杉的素描簿。
达很认得那本素描簿。杉有非常非常多素描簿,有些在办公室里,有些在住处,散放得到处都是,这源自于他随身携带纸笔的习惯,只要得空档,他随时都会掏出素描簿跟铅笔开始画图。达看过很多次,以前他跟妹妹跟杉一起吃饭,点菜跟等上菜的空档一定会看到他拿起笔来涂鸦;大学时杉会在系馆或教室外面等达下课,打发时间的方式也是涂鸦,到了现在还是一样,开会的时候只要有一分鐘没有人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达就一定会看到他翻开素描簿。他们稍早发现杉倒在办公室时,这本素描簿就躺在旁边。口袋里还有一支铅笔,是达随手抓起来一起塞进去的。
杉从不主动拿素描簿里面的内容给别人看,就算是他要提出来给亚莎、亚莉还有达讨论的设计稿,也必定是誊画到大张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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