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这是在非遗中心,您是主任,我是研究员。私下里,您是老师,我是徒弟,自然更亲近。”
“行行行,那我就感谢江研究员这一趟。”白芸也打趣她,“场面话过去,这下总是师徒了吧。”
江沁禾眼睛弯弯,喊她:“白老师。”
“诶。”
植染的丝线多用鲜艳色浓的草木花朵,这样染出来的丝线颜色明亮,又经久耐用。
两人共同翻看着丝线,挑出几根颜色不均的,剩下用的绢布缠起,登记入库后放到了储藏室的小箱子中。
非遗中心在山庄里占了很多地方,主要的都在山脚下,浸染和晾晒都在山腰处。
江沁禾自从结婚,有了自己个人的工作室后,隔了很长时间才回来这一趟。
两人就当是散步,沿着山路走了上去。
院子里摆着大缸,白色的蚕丝泡在各色的花草水中,正在阳光的沐浴下吸饱炫目的色彩。
然而一路走上来,遇到的人少之又少。
记忆里的热闹就像是黄粱一梦,清醒后就全部消散。
非遗中心里的人员平均年龄大,工资开得少,从前就不怎么留得住人,好在近几年涨了点,但人员依旧在流失。
常言,酒香不怕巷子深,可绣品费时费力,传统绣品市场有限,还要等着人来买。再加上家庭压力,江沁禾记忆里的那些面孔已经剩得不多了。
日影渐渐偏移,等到快日落时,江沁禾帮忙把晾晒好的蚕丝收回去,和白芸告别后就驱车离开了非遗中心。
车开到楼下停车位,却出现了一辆平常这个时间不该出现的车。
车门敞着,驾驶座的椅背放倒,裴承喻冷白的手背紧贴在额头上,做着一个多余的动作。
日落西沉,红晕橙黄的光辉落在他一身纯黑的手工高定上,添了几分流光。
江沁禾不知道这位少爷又在做什么,轻轻关上车门,提着包就打算进楼。
白色低跟鞋刚发出一声低响,随之而起的,还有裴承喻不着调的一声老婆。
江沁禾停住步子,他的那句话让她浑身好似过电,若有若无的酥痒感,反常而不受控制。
等不到他的下一句话,江沁禾转过身子。
就看到裴承喻从车里出来,随意地抓了抓头发,步子慢悠悠地靠近她,嘴角微扬,桃花眼里满是促狭,就这样在下一秒顺势牵上她的手。
手心的温度急剧上升,像是落入经年未变的深潭,费力挣扎不得,只能不断下沉,江沁禾有些不舒服地扭动手腕。
“很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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