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有淡淡锈味的钥匙。不自觉的加重力道,锯齿状的钥匙不平均的扎在手心,我犹豫着是否要现在就开门,毕竟开门之后我将踏入的是一个更令人窒息的空间。
往窗户透过去看,那里是冰箱的位置,我早已失去开冰箱的慾望,吃不下也喝不下,更不想被那冷空气薰得更加难受哆嗦。
我决定坐在门口旁的石阶上,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不被遮雨棚挡住的月亮,天空还亮,月影像是被淡化无数次的照片,也许清晰的时刻,妈妈就回来了。
这样我就不是一个人坠入深渊。
当天色总算暗下来,月亮果然清晰了不少,此时也听见熟悉的引擎声从转角处传来,车头灯掠过院子草丛,斑驳的光若隐若现像是现代很难见到的萤火虫。
熄火的声音、关上车厢的声音、脚步的声音,从包里掏出钥匙的声音……「你怎么坐在这啦?」还有妈妈的声音。
「我忘记带钥匙了啦~」我吐了个舌头。
「按门铃啊,在外面被蚊子叮,他们都涨死了~」妈妈轻轻拍了一下我的头。
我开心的挽住妈妈的胳膊准备和她一起进门,但钥匙都还没插进钥匙孔里,门就开了。
「你要去哪里?」妈妈问开门的那个人。
「出去走走。」那个人就像是个叛逆少年,不顾旁人的逕自走去。
妈妈看着那个人的背影,缓缓道出:「老公,早点回来。」
我才不管那个人要去哪里,我拉着妈妈进家门。
最好晚点回来。
明天再回来。
不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