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是凤凰花开的季节,实际上我却没有亲眼看过凤凰花,只在自然课本与它有一图之缘,可笑的是哪天在路上也许还是认不出来,只知道鲜艳的红花像数万颗心脏在树上好美好美。
我们每次毕业都传唱却终究对这样的美丽陌生。
毕业典礼之前,班导交代我们要把学校里的个人物品清空,除此之外要做大扫除,我主动向她提出杨平的抽屉交给我整理,她欣慰的向我道谢,其实不需要道谢。
「交给你,杨平也会很放心的。」她轻拍我的肩膀以示鼓励。
杨平的座位在他过世之后就安顿在教室后方没有动过,经过的人总会多一分尊敬,几个和他生前比较要好的男同学会在那附近聊天,彷彿他就在那里加入着他们的话题。少数体质敏感的同学从此绕道而行,靠近一点点噙在眼中不安的泪就会夺眶而出,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们,死亡一夕之间离我们好近、太近。
我拉开杨平的椅子坐下,仔细一瞧桌面上没有半点灰尘,这不是什么神奇的现象,因为我每天打扫时间都会来擦拭他的座位,一开始虽会被目测,渐渐的……时常偷懒扫地、拖地的同学也会一起来他的座位打扫,也可说是班上最乾净的一处了。
几本杨平阿姨没带走的书本躺在抽屉里头,我一本一本放在桌上稍微翻了一下,他的课本虽然没什么笔记,也不像有些人花花绿绿甚至精心美编过,但凡他书写过的地方,笔跡都相当漂亮。林少焄的字给人踏实圆融的感受,他的字我却找不到一个形容词,无与伦比。
我伸手到抽屉里找还有什么东西漏拿,最后我摸到一个塑胶包装的质感,弯下腰一看,是那包薰衣草卫生纸,除此之外还有一坨薰衣草口味的餛飩。
他该不会擤完鼻涕没丢吧?
我用指尖尽量不触碰到太多面积,丢到桌上我却忍不住凝视它一会儿,脑中又窜出几种疑问。
杨平卫生习惯有那么差吗?
里面该不会有写字吧?
我要打开来检查吗?
如果是我想太多,全都是放了几个多月乾掉蒸发的鼻涕怎么办?
不开还好,一开我吓坏了……它马上被我丢回桌上。
吓到的原因是它竟然不是鼻涕!
里头写着:「被我骗到了吗?我才不会把鼻涕留给你哈哈!在包装里面啦。」
他很聪明选择用油性原子笔书写,免得字跡因为太溼全糊在一起,恐怕也解释不了这个玩笑。
我的情绪仍然因为看到这意外的收穫开始激动,双手控制不住发抖,有点害怕打开包装。我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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