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慢起步半节课,搞不好还会写得比我们快。
我把卡片丢在他桌上,但其实是轻轻地放,在监考老师凶狠的眼光所及的范围下,我实在不敢轻举妄动,尤其我还坐第二个,要被「抓包」是再容易不过。
当我手要离开了的时候,不知是触动哪根钢丝,或是什么特殊机关的开关,他的手又飞快的钳住我正准备要缩回的手。
这回不知道是要说他抓得更准还是变得不准,上次他在午休时是刚刚好的抓在我的手腕处,不上也不下;但他这次是把我整个手掌都握住了。
「白痴喔……」我用我认为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暗示他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他要死,我还要命呢,我甚至能感受到监考老师的眼光正停留在我背后扫描。
我又回想起那天手腕被紧紧握住的温热感,跟现在的感觉一模一样。沿着千百万毛孔所并成的入口,往我手臂上每个部位进攻。
我如果狠心一点,现在猛力把手抽回来,不但他会陷入窘境,我也难逃活罪,但是这样总不是办法,他这样是害人害己,为什么?
眉前全是焦虑愁思,我连头也不敢回看前方,不想知道老师的表情是惊讶或是调侃,更不想看到同学们可能投来的八卦目光。
当我在等死时,他却计画好似地抬起头,把我的手一释,「考试加油。」说完他就开始低头书
写自己的号码在卡上,彷彿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他就是要跟我说这个吗?
看到我还慢半拍,他还叫我转回去拿考卷,我才意会到考试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