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元贞只是随口打了个招呼,上位者以示亲和,也不好说。
“走吧。”计延宗决定先放下。
他转身往外走,明雪霁跟在身后,脚越发疼厉害,耳边不停响着那两句话:
那药,你没用。
你怕,计延宗知道。
他什么都知道,她在他面前几乎是透明的,可她对却他一无所知,眼前仿佛是万丈深渊,避不得躲不过,只能眼睁睁地,一步步走下去。
“爷,夫人,”小满守在角门口等着,“亲家府上派了车,接夫人回娘家。”
回家。明雪霁顿时忘了别的,急急看向计延宗。
对那个家她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但明孟元还在,上次她没来得及好好跟弟弟说话,她盼着能回去一趟,细问问明孟元这三年里的情形:“相公,就让我回去一趟吧?”
她哀哀地求着,计延宗终于点头:“去吧。”
他不紧不慢往前走,忽地又道:“我陪你一道去。”
明雪霁抬眼,又看见他微微翘起一点的唇,他在欢喜,是因为陪她一起回家,还是因为,明素心?
车子向明府方向驶去,明雪霁从窗户的缝隙里望向计延宗。
他骑着马走在前面,那马是明家送来的,鞍辔鲜明,障泥上都绣着金线,越发衬得他如芝兰玉树,俊雅出尘。
听说当初鹿鸣宴罢跨马游街之时,京中人都道新科状元的相貌,比探花郎还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