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临变了,他不再是以前凤栖宫内陪他玩耍带着他长大的小太监。
而是变成了皇城内外人人畏惧的九千岁,穿着繁重华丽的九蟒红袍像蛇一样盘在椅子上,眯着眼听人说话。
“云甫觉得他们说的不对,周师傅没有谋逆之心。”
小皇帝听见周临唤他的字呲溜地滑下软榻扑进周临的怀里,踮脚揪着他的衣服抱他。
“师傅,为何朕登基后,你再也不唤朕云甫了?”
“因为云甫是皇帝了,君臣有别。但不管是云甫,还是皇上,在臣心里永远都一样。”
周临坐起身扶正小皇帝,理着他的御冠龙袍。口中一一个臣说得心中恍惚,恍惚他并未残疾之人。
恍惚他一身才学抱负并不比那些科甲仕途出身的官吏差,可他还是摆脱不了嘲笑和轻视。
即便将华丽的蟒袍穿在身上,像仕子那般自讳为臣,冠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荣。
那些对他卑躬屈膝的人舔着他,背后仍不免还是会啐上一口“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