襟的茶客。我不小心打翻茶杯弄脏衣服,许是嫂嫂替我整理时无意露出了我手腕上的烙印让那几人看见了,然后他们就一直跟着我。后来嫂嫂去同绸庄老板技术看货时趁她不在,那几个人竟上前来同我说话,用的还是胡话。我听不懂又太害怕,于是就跑开了。再出来时,他们已经不在了。”
塔塔将白日在珈蓝茶肆与绸庄所遇与裴璃仔细说来,之所以犹豫是否要告诉她是因为那几个人长得实在不像赤狄人,若不是他人跟上自己还咿咿呀呀地同她说话,塔塔也不会猜那些人是赤狄人。
她从小便被族人抛弃在山沟里,被狼叼进狼窝,是裴璃的父亲裴子柯一箭射杀了黑狼把那小娃娃从狼窝里捡出来,带回裴家养成十岁古灵精怪的小丫头。
裴父去世之后,家中无人,小姑娘也不好呆在军营中。裴璃便把她送来裴封身边,跟着他在张家从小宠着长大。
身上没有半分赤狄人的野蛮莽撞,在珈蓝身边又都是中原人所以不会说胡话,也听不懂。只有手腕上那只蝴蝶烙印记着她是一个赤狄人,若不是这只烙印那几个上前来同她说话的人,塔塔也不会往赤狄人猜,还会以为是草原荒漠里哪个部落的人又潜进了珈蓝里来了。
现下一听她的话,裴璃连吃便锅的心情都没有了,忙得回屋匆匆罩上还泛着冷气的铠甲,“塔塔告诉嫂嫂,军营里有事我先走了,便锅下次再吃。还有这几日没事不要出府,尤其夜里。”
“嗯,好。阿姐,你要小心。”
塔塔递上马鞭,裴璃急匆匆出了张府。裴封同张芷兰出来时只瞧见她骑马奔在寂静的大街上,刚下过雨珈蓝的夜空比往日都要透亮空旷,马蹄声哒哒踩在石砖之上好像踩在人心之上不由的为之牵动。
很快珈蓝城便戒严了,宵禁酉时街上禁止行人走动出城,珈蓝关防上增派了两百名巡逻兵不分日夜巡逻。
只是从这夜起,裴璃派出的探子一进入乌斯牧草原便是有去无回。她知道大战在际了,潜伏长达三个月之久赤狄人应该早已将珈蓝布防摸得一清而出,而她却连细作何时入城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