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为了住上裴璃在珈蓝的别院宅子周临险些丢了性命,但是好生将养三天恢复了精神后他才从通河重新调来的暗卫口中得知,他重新惦念起来的小将军叫人抢先下手了。
裴璃一早便知晓了他北上而来的真正目的,原本想要尽力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服她出师北伐歼灭赤狄的计划落了空。
两人之间不可避免将迎来一场恶战,裴璃避着他几乎从不主动来探望,也不提监军之事倒是暗地开始琢磨怎么把人送回南都去,为此连给周临的汤药都暗地减了份,拖着他的身子叫他自己坚持不住回南都去。
而周临也不甘示弱,知晓陈太师的人早已经来到西北并策反胡望谋杀自己。不仅从通河重新调了暗卫前来,监军、查税连北伐战略也开始暗地琢磨了起来,对于裴璃的小辫子一抓抓了一大把就等着“撕破脸”的那一日。
他知道无论如何裴璃都会恨死自己的,可他就是要她成为自己手中利剑为新政扫除所有障碍,而要推行新政西北军务是国库开支最大的窟窿必须重整。
于裴璃而言,周临是一个卑鄙无耻,过河拆桥的人。
但现下她还不知,从刚发军营的邸报来看。周临北上前弄的胡椒苏木折俸之事出了漏子,御史台言官联名弹劾他倒卖国库苏木绢帛瓷器,中饱私囊十大罪。首辅方明净被逼得恶疾缠身,闭门谢客。
小皇帝年幼身边无主事之人让人拿捏住御旨太师暂行首辅之权处理政务,这下周临后院起火了,裴璃料想此人此在西北耗不下去迟早要回南都去。
可次日便有周临随从前来送贴邀裴璃往珈蓝别院一聚,庆贺她半个月前攻破赤狄得胜归来。
裴璃看着他终于要离开西北的份上破天荒的露了笑脸,席间也是甚是恭维他频频敬酒喝得耳根子都红了。
“此行九千岁不远千里北赴珈蓝押粮劳苦功高,本将军代西北十万将士谢过九千岁,粮草乃军之血脉,没有九千岁何来珈蓝大捷,敬九千岁。”
“裴将军过奖了,珈蓝大捷首功当属裴将军,数数千浴血奋战的裴家军将士。周某只是一介内官,能安全运送粮草抵达珈蓝支援将军便已经是莫大的荣耀。此战我已写明奏章为裴将军以及诸位将士请功,希望我西褚大军出征大伐剿灭赤余部旗开得胜!”
周临端起酒杯扬起高昂的声音便是一场中气十足,铿锵有力的鞭策。
终究该来的还是来了,裴璃脸色一沉,席间跟随她多年深谙其性的副将默默将举起来的酒杯又悉数放回了桌上。
“怎么,周某说错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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