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中为奴。为富一方的李家终究还是落得个白茫茫一片,干干净净的下场。
再看见周临时,裴璃已是忍不住的厌恶。冷嘲热讽自是不必说,若手能提起刀来只怕早便将人砍死了千万遍。
她不明白,明明周临何至于如此冷血,赶尽杀绝。
除夕,扬扬飘了一天的落雪。别院里轻轻冷冷的只有仆役洒扫的身影,整整一天过去裴家一个人也没来,塔塔前一日就被接了回去。
周临天未亮便披着披风出去至今未归,偌大的宅子里只有裴璃。
她在屋子里待得闷了,便让那小哑巴扶自己出去透透气。将人走到花廊下看雪,草丛里正有两只麻雀欢快的在翻滚。
只觉的死寂一般的耳边有些声音,她才感到心头的郁气散了些,突然开口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还记得吗?为何听不见了,是生病了吗?”
那婢女听不见裴璃的问话,只是低着脑袋恭恭敬敬地搀着她的胳膊。
没人知道她叫什么名字,经山从牙婆手中买来时是叫哑女,后来周临给她起了名叫小寒,只因为她来的那日恰巧是小寒那天。
可裴璃从不唤她小寒,也不唤她哑女。固执的认为她原本有自己的名字,发现她耳不能听,口不能言又不识字后便耐心的教她。
只是不知道是自己教的不好还是那丫头聪慧有限,学了许久还是什么也不认识。
院子里便只有她一个自言自语的声音,两人走着便到周临的书房。
适才有人进去过,地上的雪花管家还没得及清扫。
裴璃犹豫了一下才抬脚走进去,书案上放着一封盖着大印的文书。纸面微微濡湿,有些凉。她伸手去拿,想也没想便拆了信。
侍女不知她与周临到底是什么关系,几天观察下来虽见裴璃从不给周临好脸色,可他却从不在意便以为她是府上受宠的夫人,也没阻拦还颇有眼力劲地给她递上裁纸刀。
只是信拆开,裴璃的脸色便僵住了。
以带罪之身押进京的李家小公子死在了南下的囚车里,来文回禀是患了恶疾突然死的,押送官差已经就地掩埋。其余罪员因身体之故无法动身,暂看押在通州大狱中。
书房外,周临从军营赶回来,一进门便瞧见两人有些惊讶,却并不恼裴璃私闯他的书房。解了身上的狐裘,净过手又烘得暖暖的才靠近她。
“怎么来书房了,身子今日可有不适?”
裴璃没说话一把将手中文书摔在了他的身上,“周临,你一定要赶尽杀绝吗!”
周临捡起落在地上的文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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