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乖顺的兔子。
“什么时候伤的?”
他总爱这样追问她每一处伤口的缘由,可裴璃有些已经是不太记得了。除非是重伤险些要了她的命的,还有第一道出现在她身子的疤痕。
以前周临问起来的时候,她也会很可以和他津津乐道的当年战场杀敌的记忆,像说书一样的精彩。
可是胸口上的这道疤痕,已经很久很久了,伤疤都模糊不清只剩下浅浅的粉肉。
“是,十五岁那年……”
裴璃犹豫了一下,周临听她说十五岁便知道是在教坊司的日子。立刻就心疼的拢起她的衣服,不再复问。
可是软榻上的姑娘却拉起他的手将胸口的衣服重新拨来开,握着他的食指,用温热的指腹在胸口上一笔一划的临着。
是一个妓字,烙在胸口已经模糊了,却一辈子落在她的心口上。
周临感受到指尖的字,猛的窒住了呼吸,看着裴璃的星眸里续起的眼泪一下滚落脸颊。
“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别怕,再也不会有了。”
他将她拥进怀里,直到今日才明白为何在珈蓝她要不惜一切代价护住李家姐弟,明白她为何要立志修律。
“是黥刑,按律是要烙在脸上的,可教坊司终究不同于军妓,所以烙在身子上。后来司徒救了我之后,给我寻了药来祛疤,加之我年纪尚小后来去慢慢淡了。可是军妓就不一样了,她们只能烙在脸上。我重掌裴家军后下令洗去了所以军妓脸上的字,禁止军营再蓄养军妓。可我也只是一个将军,我不能放她们走,就只能让她们在军营了做苦力。”
说起裴家军,裴璃便冷静了许多。还从周临的怀里退了出来,傻乎乎的看着他笑。
“你不知道,裴家军将士的军鞋军衣都是她们做的。还有珈蓝的城墙壕沟她们也在修筑,虽然她们是比男人力气小了些,可并不比男人差。后来,有些人还成了家。只是她们是奴籍,孩子连娘亲也不能换,只能唤她们做姐姐。”
她像一个等待被夸奖的孩子一样,眼角还挂着泪花。从来人们都以为她天生就会如此体恤民间疾苦,不知道她曾也从苦难中而来。
“做的好,这些事一件一件的我都会替你将新律推行下去。”
周临摸了摸她的脑袋,像是真的给她夸奖一般。裴璃便像只小猫一样又钻进了他的怀里,“这些事从来没有人夸过我,周临你是第一个。”
“是吗,可是你真的做的很好。”
他哄着她,门外响起了小月的响起了敲门声。
“将军,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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