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保证一会儿就回来。
可那晚她终究没有离开老男人的房间,孩子和女人的哭声交杂着响彻整间庭院。
第二天男人开门走进来,之后的一周里不停有女仆和医生在房间里进进出出,带出一盆盆血水。
小男孩再见到她已经是一个月后,她眼角的乌青和嘴角的伤痕还很明显,小孩子像是突然长大了一样,伸出小肉手抚摸着她的脸,乖乖的窝在她的怀里。
女人紧紧的环住怀里的肉坨坨,两条胳膊伸出来,上面光滑但有伤痕,不见一样首饰。
无人知道这间庭院里发生了什么,人们只知道老先生新娶了一房夫人,居为正宫,正宫夫人第二年就生下了个男婴,老爷高兴的要疯了。
新夫人得到了不小的自由,却一直更疼爱结婚前带来的小少爷,每日陪他睡觉玩乐,带着他看电视听新闻。
那天的新闻播报延长了将近一个小时,她却将小少爷的耳朵堵住,眼睛压在自己怀里。
屏幕里熟悉的计首长如今满头白发,穿着橘黄色的马甲目光呆滞的看着镜头,屏幕下方列举了他的罪行,韩非晚从头看到尾,真的没有倒卖文物罪。
判决下来的第二天管家说外面有人找她。
披头散发的疯女人就像多年前破坏前男友婚礼时的样子隔着保镖撕扯着女儿面前的空气,她身后一个疲惫不堪的少女目光憎恨的看着她。
韩非晚抬手按下保镖们护着她的手臂,走过去拿起少女藏在衣服下伤痕累累的胳膊,轻轻揉搓。
“不要被又恶心又恶毒的老男人迷惑,即使他们有权有地位,有钱,再高不可攀,他对你永远不会有真的爱护,真的尊重,和你在一起只是吸取你的生命来填补他即将逝去的干枯的灵魂。”
少女愤怒的甩开她的手,眼中的憎恶更甚,
“也是,所有人只会往自己信服的方向靠拢,有人向上就有人向下,不意外。”
妹妹是最好的摄影师,照出了妈妈传下来的真面目,也照的她从前的龌龊无处可藏,她已经带着她的相机走远了,再也听不清她说的话,韩非晚抬手接了阵风,风又从指尖溜走。
她也转身,走回了更深处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