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切断电话。
成田放下一罐热咖啡在化粧台上,他随手抓起來拉开,心不在焉地喝。眼神有些愴惶,焦点到处亂飘,边喝边站了起來,胡亂收拾起杂物。
成田问:「电话打好了?我们回去吧?」
白石只点点头,成田觉得他好像有点和平常不一样。
他们就走了,白石心里上上下下,全身不对劲。平野怎会到这时间还没回家?他开始担心起來。他们进了地下停車场,成田替他拉开客货兩用車的車门,这种車适合用來做工作車,十二人座,空间够大装的多,出外景时休息又方便。
白石没魂似地上車,自己关上门,立刻又点菸了。成田依然觉得他有些反常,
一边纳罕一边上車开出去。这停車场有兩层,弯弯曲曲地爬上去,颠颠簸簸的,提着油门。
白石在后座情绪不安的全身都不舒服,神经质地抽着空菸,吸进去含在嘴里马上吐掉,重覆着这动作。
車子爬上來了,白石又吐口烟,偏偏头。車子正要转弯,他随意瞄向窗外,马上怔了一下,像触了电般地叫出声來。
那是谁?
「停車!」
成田吓了一跳,本能地踩下煞車。
車还没停稳呢!白石就把菸往菸灰缸里一扔,推开门下車,飞奔过去了。
「敏!怎么了?!」成田搞不清是怎么一回事,糊里糊涂地转头找寻白石的踪影,瞧見了車头斜前方有部没熄火的中型机車。白石就是跑向那儿,呆呆地杵着不动弹。
「敏!你在干什么?!」他喊。
車上的骑士脱下安全帽给白石戴上扣紧了,望过來。成田皱皱眉。「平野?」
白石已经上了車,平野对成田微微笑了笑,把他带走了。
他们就这样走了,单留下成田傻傻地活像隻呆鹅。夜晚的街道冷冷清清,車灯寂寂地射向空虚,光暈里一片飞灰不停地打转。
炎夏渐渐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