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段,车潮似鱼群洄游,路上走走停停的过程间,卫子落早无以再冷静地思考自己的想法,脑海中只是不停反覆着对方那句话──他再清楚不过了,那男人或说那少年,永远只在压力大得将要把他击垮时、只在遇上平时能云淡风轻忽而却再也无法多加忍受的事情前,才会那样唤他,才会再不顾及所谓界线与原则与要求的,向他示弱。
久违十年的呼唤,几乎是瞬刻间便让卫子落觉着自己隐然摸索到那确切的事实。
可他没有多想。
他只是在前往医院的路途间看车水马龙灯火不息,想起这三个多月来男人每天对他从不间断的密切联系,想起那有时自然而然到甚至让他以为他们重返昔年岁月的嘘寒问暖,他想起,高中时自己竟能那般几乎无原则地宠着那个和他同岁、沉默寡言却气质如风的少年,他想起那段醉心于西洋棋的日子里,对方分明有着更甚于他的技巧,却从来不对他说出「ditto」的温柔。
急匆匆将车驶入医院附属的地下室,俐落问到对方所在的办公室后,卫子落其实有些忐忑对方恐怕已然返家,然而比起打电话亦或传简讯,他晓得自己是想亲眼确认些什么。然而当他快步依照楼层指示来到了标有男人名字的偌大隔间,面对紧闭的房门,他又忽然有些生怯。
果然仍是太过莽撞了吧。
既然都已然说了彼此再无关係,还来这里做什么……
……就算决定了要顺其自然,这样难道,也能算么?
他的思绪是涨潮的浪。
在这一瞬刻翻涌不息。
然而还不等卫子落再细想几些,面前的门却被赫然打开,男人高大的身影佇立于他之前,俊美面容神色无波,可卫子落就是能明显看出战锦的那掩藏得极好的浓重疲惫。
「请问是哪……落落?」随后他听见战锦嗓音轻柔低浅地唤道,如墨的眸中稍纵即逝意外、吃惊、狂喜、不敢置信等诸多情绪,更见那些情绪最终溶溶消散,只馀目光间化不开的幽潭。
好吧。随便。不管了。怎样都好。
……算我服了你行么?
垂首避开那人如炬如灼的视线,卫子落默然不语,只倏地探出手扯住男人精实手臂便朝内走去,甚俐落反锁了门,尔后将那远比他高出一个头的对方推至旁侧墨绿色沙发上,修长双腿微前地顶于边角,于是当战锦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侧脸早贴于卫子落胸膛与腹部之间,随着那人轻浅的呼息缓缓起伏。
「乖,休息一下吧。」卫子落道,话语轻缓似诱哄。
他一手自左而右搂上男人肩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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