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只手,强劲有力,把针具夺过去。清脆声响过后,东西断成两截。
银灰色液体顺着他掌心流下去,李凭澄黑的眼对着她。
接着他站起身,暗蓝色道袍在桌上一拂,哗啦啦,檀木盒子倒扣在地,安瓶里的东西半个都不剩。
敖广的脸刷地黑了。
“李凭你别给脸不要脸!真当天底下东西都是你家的?”
“天底下的东西,没有你家我家。”他找了张消毒纸巾擦手,然后把她的手也拿起来,擦干净。做这事的时候他没有半点尴尬,认真,仔细,天经地义。
“你们搞障眼法,拿脏东西糊弄人,拉我来站台,问过我的意见吗。”他眉头微皱。因为秦陌桑手指蜷缩起来,不让他擦,而且向后抽得手腕力气也极大。昨天握她手的时候倒没见这么大力气。
他搞不懂秦陌桑。好的时候像猫似的贴过来,也不问他愿不愿意。现在又不要他了,也不问他愿不愿意。
好像他的心思于她而言根本不具参考价值。
他再次尝试把她的手反握住,掰开手指。秦陌桑的手并不瘦弱,反而骨节分明,苍白,但有多种使用痕迹。他猜她经常练刀术,也习惯在野外作业时戴手套。
她还是挣扎,众人都在看她的笑话,李凭到底有没有情商?
拽得狠了,李凭回过神,低头看她一眼。恰巧她也抬头。两个哀怨的眼神在空中交汇,他怔了一下。
小鹿眼睛又开始泛红了,秦陌桑愤恨地瞪他,咬牙低声骂。
“渣男。”
他眼眉低垂,忽地笑了。
明明被骂,却心里很愉悦。果然他离变态不远了。
这时包厢门又被哐当打开,一潭死水的僵局被瞬间搅动。秦陌桑抬眼看过去,却是南浔,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托盘
“不好意思来迟了。”她走过去,对罗钺点了点头:“来替我朋友交班。”
她眼神掠过脚下的杂乱场景,没有一丝波动,微笑着掀开手里托盘的黑丝绒罩子。
鬼打墙似的,一模一样的檀木盒子,一模一样的安瓶,整整齐齐排列在盒里。
敖广拍手,开怀大笑。
南浔没看他,拿出其中某支,对满座豺狼莞尔一笑。接着转过身,轻巧把后背拉链拉下。
单薄的背脊在蓝色调灯光下像只蝶,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疤痕。
被摧毁的,被遗忘的,被淡化的,人生的废墟。
秦陌桑睁大了眼,仔细辨认,那些是自残,那些是为人所伤。年深日久,那些疤痕都结痂脱落,但依然像蛇一样,埋伏在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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