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默认了。
或许是相似的遭遇让徐晓然对这个女孩儿多了几分恻隐和怜惜,面对霍南佳的倨傲或是慢待,他都不急不恼,甚至纵容。
徐晓然自顾自地翘起二郎腿,往后靠了靠,在沙发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姿势自如得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坐好之后,他偏头看向霍南佳,说:“你愿意听听我的自我介绍吗?或许……会和你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
霍南佳依旧没有接他的话,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到了他的身上。
“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我是跟着父亲长大的。我父亲和你父亲是同事,他们的工作有多忙,你是知道的……”徐晓然淡淡地叙述着,仿佛他嘴里说的这个故事并无关于他。
“别人都羡慕我放了学可以去网吧打游戏,可以在同学家里住下玩个通宵不回家,从来不用担心会有家长来拧着我的耳朵把我带走。可他们不知道,其实我有多羡慕他们。”
听到这句话,霍南佳有些讶异,同时也不由自主地敛了敛自己身上那股莫名的敌对情绪。
——原来他和我一样啊。可他看上去,为什么那么坦然又无所谓呢?
徐晓然冲她一笑,接着道:“他们刚分开的时候,我也尝试过各种各样的方法,想要让他们复合,为此做过好学生,也做过坏孩子,但都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霍南佳眨了眨眼,有一瞬间她甚至觉得,徐晓然此刻说的就是她的故事。
“所以……你大学读心理学,是因为这个?”霍南佳忍不住开口。
“有这个原因在,但也不全是。其实,原生家庭带来的伤害是很靠自己治愈的,更何况医者不自医,所以我也没这么理想主义,觉得学心理学就能化解自己所有的问题。不过,我们教授在谈及‘原生家庭’时,提出了两个问题——”徐晓然尝试着悄悄地将她拉入正题,“第一个问题。你觉得,父母带给我们的伤害,真的比别人多吗?还是说,只因为他们是我们最爱的人,所以我们才对他们苛刻了呢?”
霍南佳垂眸不语,心里的答案却渐渐明朗。
霍父虽然工作忙,但每天下班经过面包店,他都会买两个霍南佳爱吃的面包或者蛋糕,当作她做第二天的早餐,他不善言辞,却也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的女儿。
而霍母离开霍家之后虽然搬离了绥城,但她每个月末都会回来带霍南佳去吃点好吃的,或者去电影院看场电影。
仔细想来,他们给自己的爱,其实丝毫没有比之前少。